市的细条。
文德十五年九月,文正帝过生辰。因这次鲜卑太子贺拔檀石也在,为了扬厉国国威,这生辰办的比往年都隆重。
皇帝亲眷,在朝官员,鲜卑使臣都坐在含元殿中,先是唱礼环节,珐琅双龙献寿春瓶,蓝釉粉彩寿星花盘,青铜三兽尊,白玉镂雕山峰笔架,翡翠寿山,金丝苏绣双龙戏珠图,这珍宝似是没完没了的一件件登场。
往年文正帝的万寿节也会收贺礼,但他为了避免底下的人争这场面,都让人从简的办。只是今年贺拔檀石在自要多些,朝中官员人人都备着一份。
唱完礼后,酒宴开始,觥筹交错,众人观舞,数位身着鹅黄色舞衣的娘子轻歌曼舞,余音缭绕。
贺拔檀石看着厉昭昭,都说厉国女子不同于鲜卑,楚腰卫鬓,聘婷秀雅,而厉昭昭更是娥娜翩跹,剪水双瞳,巧笑倩兮。他朝晋安王看去点了点头,这美人他要娶回去做他的太子妃。
晋安王会心一笑,一事以成。
晋安王坐在厉昭昭旁边给她指着这朝中之人,她不仅第一次见到了当今圣上厉昭璋,也看到了公孙颋,那个她想要报仇的人。
“三妹妹,今日陛下生辰,咱厉国重要的官员都来了,妹妹你可要记的仔细些,也不枉你五哥哥我这些口舌。”厉昭峣想自己杀杜拓的事情做的隐蔽,到现在都察院也查不到线索,若厉昭昭真能抓住公孙颋的把柄,却是帮了他大忙。
厉昭昭把朝中之人记了大概,正在吃着盘中菜肴,可她总觉得有一簇目光一直在看自己,她去寻那目光,看到贺拔檀石像巡猎一般盯着自己,她眉目紧蹙,两人目光相对,贺拔檀石竟轻轻挑眉,嘴角含笑的喝着手中的酒。
厉昭昭不解,她今日来这含元殿刚刚入座之时,就已经听到有人在暗暗议论,虽她是公主,但毕竟女子又刚及笄,难免变成男子谈资。
现在又看到贺拔檀石如此无礼数的目光。
厉昭昭生气了,她起了身子,准备出这大殿。因今日人数众多,伺候的侍女侍从全部都在宫内的挽雪园待着,厉昭昭自己一人走在这皇宫之中。
她那日来见太后之时,是走的偏门进的后宫,而今日酒宴是办在了皇帝议事的正殿之中,她第一次见这如紫禁城般雄伟的宫殿,心中不免感慨。
她已经不想回大殿,准备回自己的清河公主府,可她觉得自己要找人说一声自己要回去,却见贺拔檀石也出了大殿,朝她这里走来。
她转了身子,想要无视贺拔檀石,可那人竟站在了他面前,厉昭昭抬眼,这人长的魁梧,占满了她整个视线,厉昭昭忙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看着他“ 贺拔世子,这是何意?”
贺拔檀石用那雄厚的嗓音说道“公主殿下,我前几日听说我所住的宅子旁边就是清河公主府,本想到公主府上拜访,可我的侍从说,中原地区,礼数众多,如果贸然前去,恐不妥,今日我看到公主殿下,便想趁此机会算做拜访。”
厉昭昭想她作为厉国公主,贺拔檀石乃外族皇室,两人不宜私下见面,可今日也不必特地在此说这事。但她一想那北疆和鲜卑在文德四年的战争,或许贺拔檀石作为鲜卑世子知道些什么,随说到,
“太子殿下客气,我们两人身份确是不宜私下见面,那今日今时所见,便当做你我二人的互相拜访了。”厉昭昭笑着行了中原女子之礼。
贺拔檀石看厉昭昭如此爽快,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一分,可他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小夏子来了,说文正帝在寻世子殿下。
厉昭昭看着几人走远,想着这几日还要找个机会去见见贺拔檀石。
她正想着面前突然又多了一人,是葳筠,他担忧的看着厉昭昭,“公主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大殿之中?”
厉昭昭浅浅笑着,她觉得葳筠总是皱着眉,她好想伸手去抚平那眉心的皱纹“没有不舒服,我看天色晚了些,想回府了,葳大人怎么出来了?”
“来寻殿下,刚刚在殿中看不到殿下,有些担心。”
“葳大人要待到最后吗?”
葳筠看厉昭昭无事,笑着说“陛下,还有我的上峰都没走,微臣走不得,哪里想公主殿下这般自由。”
“那你帮我和太后身边的归乐公公说一声,说我身体不适,先走了,他自会通知太后。”
葳筠笑着应下来回了大殿。
厉昭昭想找个人带自己去找桃溪或让人把桃溪叫来,可她认的人少,她见归云出了大殿,往西面去了,她记得自己来的路也是西面,就快走两步,叫住归云
归云手里拿着佛尘,听着这如黄鹂般的女声,回头一看,是清河公主,他行了礼后说到“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需要咱家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