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担忧杜府怪罪,这杜府之事,还有劳葳大人亲去。再者,葳大人和公主殿下有私交,药丸之事也只能葳大人去询问。”裴戎说着鞠了一礼,起身等着葳筠回话。
葳筠应了下来。
第二日,葳筠先到杜府拜见了厉昭昭。厉昭昭想,不是前日才在梦晚居见过葳筠吗,为何今日又来。厉昭昭略带笑意的说着,
“葳大人,近来可好?梦晚居之中,是本公主失了礼数,竟斥责葳大人赏风月,还望大人莫要怪罪本殿下。”她今日并未盘发髻,而是披着一头黑发,穿着白色宝相纹的锦制襦衫,衬着脸色更加白皙,整个人素雅且贵气。
葳筠知公主又在拿他打趣,心中无奈,但他并未回应,而是说“公主殿下,葳筠今日有事相问,不知公主殿下的药丸还有几颗?”
厉昭昭听葳筠又在问那药丸之事,想着他是否又头疾发作,说到“哦?葳大人,又想要那药丸? 可那药每年只有一颗,算算年岁,我手里只十四颗,葳大人拿了三颗,我给了祖父五颗,母妃五颗,我自己之前吃过一颗,所以我手中现下并未有了。”
“那公主殿下可知,你二叔叔是否有此药丸?”
厉昭昭想了下又充满疑惑的回到,“也许,我祖父心疼那两位叔叔,把我送的药丸给他们很正常,葳大人可问我祖父此事。不过是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殿下,杜锡宗杜大人死在了牢里。”葳筠作揖后说。
厉昭昭一惊,没想到这么快,预想之事便到了。 “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
“也可说未有人杀他,公主殿下此事复杂,是否可容微臣稍后再细说,对外只说杜大人是在行刑之时猝死,望公主殿下陪同下官一同告知其家眷。”葳筠眉头微皱严肃的说着。
猝死?怎么会猝死?杜锡宗是整件粮食贪墨案的关键,他怎可能在此时猝死而不是他杀?而葳戎说的又是什么,什么复杂,厉昭昭只知此事未必简单,但葳筠似乎并不想瞒她,只要等稍后解释。厉昭昭变应了下来。
现下,宸太嫔应还在赶路,杜拓和杜锡阮又在牢里,杜锡宗的两个孩子一个赴京赶考,一个还是幼童,所以只有她这个公主和二伯母惠宛如,大伯母庄时镜在府上。
惠宛如在听到杜锡宗死讯后,悲痛万分,前些时日其父惠中贤拿着杜锡宗所写和离书交到了她手中,要她写上名字后,到府衙只会一声。因杜锡宗为官家,而官家婚丧嫁娶,便要去官府记档。
惠宛如一直心软,把这和离书放在其父亲那里,自己并未签字也未取走,她心中疑惑并不知杜锡宗是否参与这贪墨案,可毕竟夫妻多年生了感情,让自己如此快了断,自己做不到,可没想她未见杜锡宗最后一面,他却死在了牢里。
厉昭昭安慰着惠宛如,同时也让下人准备杜锡宗的身后事。可葳筠却为难的说道“公主殿下,杜大人有案子在身上,不变在府中停留太久,这丧事要快办,棺只能让家眷看一眼,便要封了,还望一切从速从简。”
惠宛如泣不成声,却锵锵有力的说“葳大人,杜锡宗并未定罪,就算他身上有案,可一日不定罪,他就不算是犯人,望葳大人体恤我孤儿寡母,让杜府把这该办之事办完。”说完,惠宛如又在旁嚎啕大哭起来。
葳筠无奈直直的盯着厉昭昭,厉昭昭疑惑丛生,她感觉葳筠是想让自己帮忙说话。
厉昭昭想,杜锡宗死了,那贪墨案还查不查,还是只查到杜锡宗取了粮便能让他定罪吗,可这贪墨之罪看起来不小,她杜家是否也会受牵连。厉昭昭想葳筠必知什么事,才让自己出面劝说。
“二伯母,贪墨之案,现局势不明,我杜家恐不能善终,如此时大办,必会引来非议,莫要在此时雪上加霜为好。”厉昭昭挽着惠宛如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到。
惠宛如听后,心里也知,杜锡宗已死,而其父去要了和离书,是要让惠家和杜家断了关系,才能不牵连惠家上下。自己怕不能在杜府呆上太久,却要在最后立着仁妇的名声又是做给谁看,便心中悲凉,如死水一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