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湖上,江宁府衙的几个同僚今日休沐,约着到泰湖商议要事,却看到公主殿下和葳筠在一处,几人为避嫌,两艘画舫本隔得远远的。
但他们忽听到有人落水和呼救的声音,仔细一看确是葳筠落水,而公主殿下跳水救人。几人赶忙让船夫把画舫划过去,却看到公主殿下已经把人救了起来。
江宁府的州同许孝南,站在画舫上,担忧的向葳筠喊着“葳大人,你无事吧,可把下官吓坏了,葳大人乃北方人士,可是不知道这湖水的危险。”
葳筠看着厉昭昭生气的走进了船舱内,自己裹着湿淋淋的衣服,表情甚为痛苦的说到“许大人,本官无事,只是为情所伤,再下钟情公主殿下,几次向公主殿下表明心意,可殿下却再三拒绝,本官一时想不开,就跳了这湖。”
厉昭昭在船舱内听着葳筠这些话,又看到的江宁府这些官员。
厉昭昭脸色微红,眉心紧皱着,玉齿咬着红唇,滴滴湖水浸透了雪色肌肤,但她现在一点也不冷,而是怒气中烧。
她算是想明白了,葳筠今天这一出,是把她从头算到了尾。
只见隔壁画舫的几个人都微微一愣,应是没想到平时严肃不苟,整日板着脸的葳筠会说如此轻浮之语。这本事两人的私事,他们这些同僚本就不该插手。所以自是不会去回这话。
许孝南咳了两声,然后高声向葳筠说到“葳大人,还是赶快上岸暖暖身子吧,切勿着凉,船夫老伯,麻烦你赶忙送两人上岸。”他们这些江宁府的官员自也无法继续游湖,两艘画舫一同划向岸边。
厉昭昭坐在船舱里,沉着嗓音说着“葳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自在这江宁见到葳筠,明明百般计算,却最终成了葳筠棋盘上的棋子。
“微臣和公主的传闻很快就会传开,公主可假意和微臣议亲,微臣与殿下既是鱼饵,又是钓鱼之人。”
“公主殿下,既喜欢女子和礼佛,又无意婚嫁,那么和微臣这一出,想必不会影响殿下。”葳筠坐在船舱,拧着身上的水说,他心想,这步只要走对了,很快鱼饵就会上钩。
厉昭昭睁开眼,阳光透过船舱洒在了葳筠的后背,他逆着光,湿透了的石青色的袍子贴在他身上,可让她看到里面透着的肤色肌肤,水总是一滴一滴的从头发上流到他的眉峰,眼睛,鼻子,嘴唇,脖颈,流向了衣襟的深处。
“葳大人说本公主再三拒绝你,你才跳这湖水,又怎会走到议亲这步?”
“公主,落水救人,肌肤之亲,自是会走到议亲这步。”
厉昭昭似是想明白这往往是女儿家设计求娶的伎俩,竟被这葳筠学了去。可她是皇族公主,就算反着来,她若不嫁,没人敢说什么。
厉昭昭突然有些好奇的问“你刚刚所说钟情于我是真的还是做戏?”
葳筠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意,然后说到“自是真的。”
“从……何时开始?”厉昭昭慢慢的吐着这几个字,她说完有些后悔,本就不是该问的问题,就这么问出了口。
“让我想想”葳筠狼狈的在和自己身上浸水的衣服做着纠缠。
“开始,最开始的时候,公主可记得?那天微臣昏迷后醒来,看到了殿下。”葳筠如少年般的笑了起来,用那浓的化不开的情愫看着厉昭昭。
说着,他们的船靠了岸边。
庞丘和何寅两人本就无意交谈,各自坐在马上上等着自家主子。见到浑身湿透的葳筠和裹着红色锦制披风的厉昭昭,明白两人都落水,便赶忙上前。
厉昭昭什么话都没说就上了马车走了,只留下葳筠和许孝南等人。
“一见钟情,骗小孩吗”厉昭昭想着。
回到秋棠苑,桃溪和丹舒一边帮厉昭昭备了热水和姜汤,一边埋怨着这葳筠实在无礼,把侍卫支开不说,还让公主殿下救他。厉昭昭实在太累了,她依在浴桶边,想着葳筠说的话,又想到了那微透的肌肤和玉雕般的脸庞。
两日后,厉昭昭入了春天的湖水,有点畏冷,自是觉得自己得了风寒,所以捂在被子里不愿起床,而是喝完了桃溪端上来的药,就准备睡个回笼觉。却听丹舒敲了房门,在外面轻声说到“大小姐,公主殿下,外面,外面有人上门求亲。”
厉昭昭裹在被子里面,心里突然冷笑了起来,葳筠这个人真是要把戏做足了才罢手。她脑子有些沉沉的,鼻子也塞着。却想明明葳筠在湖里面折腾的更久,怎么他还能好端端的来提什么劳什子的亲。
丹舒听到里面的声响,想着必是殿下醒了,轻轻的掀了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梨花木质山水屏风后面的人影微动。
“丹舒,是葳筠吗?”厉昭昭起了身子无力的靠在金丝木雕花的床背上,脖子微微扬起,两只眼睛半张半开,似是马上又要睡去。她看到丹舒从屏风后面露了个脑袋,一双圆圆的眼睛如猫儿般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说到。
“是葳筠大人,但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