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宗一起护送到西北,拿的是兵部军粮文牒,交给了当今圣上的外祖父,现在的兵部尚书公孙颋,之后他就没再护送过这粮食。”
厉昭昭听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说明景厉末年之事确是真的,这也可以说明我祖父信中所说皆为真。”
“微臣怀疑这粮是兵部之人在其中操纵,你二叔叔未必是那执笔之人,可他确是关键环节。”
厉昭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听到葳筠说的话,杜家可能并不是幕后之人,那他二叔叔也有救了?
厉昭昭似是不相信的说“葳大人,今日这茶,可是醉人?”
葳筠笑看着厉昭昭“公主殿下马上要及笄了,却未曾听闻有议亲之事?”
厉昭昭看着葳筠笑盈盈的说到“我无意婚嫁,想终身礼佛。”
葳筠一惊,想着厉昭昭之前说自己喜欢女子,又说要礼佛终生,却也是怪中之怪了,于是乎说
“殿下不如看看微臣怎样?”
厉昭昭似是明白了葳筠所说之话的含义,“葳大人是觉得自己有危险?”
“这事牵连甚广,我一小小三品官却也恐自己性命危险,不如找个靠山。”葳筠笑了起来,他眉毛舒展,那双桃花眼如流转着暗暗深情。
厉昭昭眸色深邃的看着葳筠,“如果能救我杜家,我愿暂且成为葳大人的靠山。”
葳筠突然说了一句“好,公主殿下,会游水吗?”
“会,我来江宁后学过。”
葳筠笑着说“那公主殿下记得救微臣。微臣不会水,微臣的命就交给公主殿下了”说完,没等厉昭昭反应,只见葳筠向没人的那面船舱走去,然后跳入了水中。
厉昭昭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理已经骂了无数脏话。
葳筠的两只胳膊在水中扑腾着,人也是上上下下,一口一口水的喝着,嘴里喊着
“公主殿下,救救微臣。”因为呛着水,声音渐渐越来越小,
葳筠在上船之前借口有要事相谈,没让何寅和庞丘上船,船舱那边是一个划桨的老伯。
厉昭昭感觉自己一直在被葳筠计算,向船那头喊了一声,“老伯停船,有人落水了。”
然后,苦笑了着跳入水中。
厉昭昭慢慢游到葳筠身边,在葳筠耳边大声地说到,“你别扑腾,要不然咱们两个都要沉下去。”然后厉昭昭游到葳筠背面,用双手夹住他的腋下,用膝盖顶着他的背,让他成仰面的姿势,然后游到了船边。
老伯在船上帮着把两个人拉上了船。
厉昭昭从船舱里面拾起自己的披风,穿了起来,然后怒火中烧的看着跪趴着咳水的葳筠。
“愿葳大人惜命,此等做派,实在是……”厉昭昭想骂人,可是确骂不出口。
这边,惠中贤没有下狱,葳筠是来他府上问的话,自京城来查粮食贪墨案后,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摁不住了,杜锡宗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滴水不漏,几年前他和曾经来拜访自己的旧日同僚喝酒闲聊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只是惠中贤想圣上的外祖父公孙颋从中斡旋,那么这件事不知圣上知否,可现在看来圣上亦是不知。惠中贤现在如火上的蚂蚁,他杜锡宗要让自己女儿背上罪臣之妻的名义,要让他的两个孩子背上罪臣之子的名义?
杜锡宗必要和他女儿惠宛如和离。
惠宛如及笄之年就嫁了大她三岁的杜锡宗,两家都在江南府上做官,也是取的门当户对,杜锡宗娶惠宛如时还在副都统的位置上,和岳丈同为武将,又有自己父亲斡旋,婚后没几年就升任了江宁的驻防将军。
惠宛如性格如火,和杜锡宗两人却也琴瑟和弦,只因杜锡宗虽在驻防将军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年,却一直在江南繁华之地,从未真正领兵打过仗,自是比那些战场回来的人,矮了一截。
杜锡宗也知在武将的升迁上,岳丈比自己父亲更能左右仕途,就忍了惠宛如那炮仗般的性格,连小妾也没敢纳上一个。
在家的日子憋屈,有心人看在眼里,在文德四年,娇艳欲滴的扬州瘦马和一处外宅被送到了杜锡宗手里。
江宁府已定罪的犯人被关在西市口的刑监之内,这里离江宁城行刑的菜市口很近。杜锡宗被关在这里已月余,案发时,自是知事迹败露,也未想过会有大碍,因他本就是替皇上的外祖父公孙颋办事。
但他怕公孙颋要拿他当替罪羊,但自己手中无粮,往来书信都有稳妥保管,公孙颋未必敢轻易动他。
所以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等着公孙颋的人来江宁。
但他没等来公孙颋的人,却等到了岳丈要其尽快和自己女儿惠宛如和离的信。杜锡宗自觉得事情不妙,但是自己这里却不知道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