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意从庖厨出来时,堂屋只有向荆一个人。
她询问:“他们呢,怎么没留下来一起守岁?”
大年三十要守岁,日子漫长的很,谭意还寻思着四个人可以打叶子牌度过了,谁曾想他们竟然走了。
“他们过来很累了,就先走了。”
“哦。”
“这大过年的,他们去哪住。”
向荆不以为然,“应该是去衙门吧。”
就算不是衙门,也大把人想要留宿他们。
烛火昏暗,外头拍着大雪,桌上的两杯茶水热气氤氲。
向荆坐在一旁喝茶,悠哉悠哉的。
谭意寻思着该如何打发这寂寞时光。
“咱们两个来打叶子牌?”她建议道。
“行。”向荆没意见。
谭意兴高采烈去拿叶子牌。
虽说只有两个人,但也是能打的。
向荆拿来叶子牌,“赌什么?”
还得赌些什么吗?谭意眨眨眼睛,“赌银钱?”
向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道,“赢者在输者脸上画龟吧。”
谭意咬咬下唇,试探性询问,“你叶子牌很厉害?”
“一般。”向荆打叶子牌不太会打,只是勉强会。
他同意打叶子牌本就不是为了赢,所以倒是无所谓。
谭意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她记忆力很好,说是过目不忘都不为过,身边的人基本都玩不过她。
但山外有山,天外有人,谭意不敢托大。
向荆拿来叶子牌以及笔墨。
两人开始打牌。
谭意专注于打牌,算牌,把把都能赢向荆。
她还发现向荆牌技异常差,自己拿出三分牌技都能轻松碾压他,也不晓得他这么干提出这种赌注。
几局过后,向荆脸上画着好几只黑色的龟。
背着龟壳露出四肢的龟被谭意画的维俏维妙,搭配上向荆的苦大仇深的模样,很是滑稽。
谭意忍着笑意。
脸上被画了好几个乌龟,向荆出牌也不如开始随意了,每出一张牌都会深思熟虑,紧皱眉头但他还一直输。
因为谭意精通算牌。
打仗谭意不行,但着闺中乐趣,向荆肯定玩不过她。
“好了,你又输了。”谭意笑着开口。
她拿出毛笔,憋着笑意,目光在向荆脸上巡视着,“让我看看,画哪好呢?”
向荆脸颊两侧都画着三四个乌龟,额头上也有两个,已经画不下了,独独鼻头空着。
“那我们就画鼻子上吧。”做了决定,谭意弯下腰,兴致勃勃在向荆鼻子上画着龟。
她先是画了笨重的龟壳,正打算画头时,对上向荆的双眸。
向荆半阖着眼,一瞬不瞬看着她。
谭意一怔。
两人离得极近,这次,谭意终于看清楚了他眼中的情感,厚重而幽远。
下一瞬,她腰间搂上一双手,谭意倒在了向荆怀中,紧紧贴着他,谭意双手下意识撑在向荆肩膀之上。
一双厚实的手掌压在谭意脑后,惯性下,谭意脑袋下压,她嘴唇碰到一张温软的唇。
“嗡”的一声,谭意感觉脑中正在放着烟花,她缓慢眨了眨眼睛。
嘴唇的软肉被另外两片同样温热的软肉吮吸摩擦着,谭意浑身僵硬。
“傻瓜,闭上眼。”向荆声音沙哑。
谭意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听话闭上眼睛。
瞬间,腰间被禁锢的更加用力,谭意吃痛,□□一声。
趁着这个空隙,一条滑溜溜的舌头钻入口腔,在嘴里肆无忌惮疯闯着。
不知过了多久,谭意舌根发麻。
她开始呼吸不过来,拼命捶打着向荆的肩膀。
那一条滑溜溜的舌头终于从她嘴里撤出,留下一嘴陌生的气息。
谭意手脚发软,摊在向荆胸膛喘粗气,向荆粗重的鼻息一下下喷在她头顶。
谭意羞耻的脚趾蜷缩。
等到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她一把甩开向荆的手,一口气跑回屋子关上门。
谭意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正好有一面铜镜。
铜镜内的姑娘面若桃花,双眼涟漪,唯一的瑕疵便是粉面上染上了几点墨汁。
谭意拿手去搓,墨点扩散,鼻子周边一片乌黑。
谭意把脸颊埋在双手中,露出的一对耳朵通红。
他真是……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谭意独自在屋内守岁。直到更声打过,她才好意思从屋内探出头看去,堂屋和另一间厢房的烛火已经熄灭。
谭意点着油灯去了庖厨,从缸里舀出一勺水把脸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