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湖中溅起两朵水花,向荆和官子谦先后跳入湖中。
强健的男子手臂滑动很快,很快便游到了落水的谭意身边。
她不会水,两手在水中拍打着水面,挣扎得厉害。
向荆一再伸手想要托起她,都被推开。向荆意识到,这不是谭意挣扎中无意识推开他,而是她不想让自己救上去。
他没在动,而身后的官子谦已经游过来,他越过向荆,轻易把谭意搂在怀中。
谭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死死扒着官子谦脖子。
入了水,衣服湿透贴在她身上,曲线毕露,甚至连肚兜颜色都透出来。
向荆别开眼。
官子谦把谭意带到船边,正要托着谭意上去,被向荆拉住了。
他用手指指指谭意衣裳。
官子谦这才注意到谭意的窘迫,他急忙把外套解下来,罩在谭意身上。
三人被拉上去。
谭意被婢女抱着去换衣物,官子谦急急忙忙跟过去。
临走时,官子谦眉头紧皱,回头看了一眼向荆。
向荆只当没看见。
他全身湿哒哒的滴水,船板上堆积一滩水。
杨朔神情若有所思,手指互相捻了捻。
他拿余光窥视向荆,打量他神情。
方才谭姑娘被节度使女儿推下水时,这个上京来的向大人脸色骤变,丝毫没有犹豫便下了水。
那个表现绝对不正常,这两人难不成有其它见不得人的交情?
杨朔眼眸瞬间一亮。
“向大人,可还好?”
“向大人有所不知,谭姑娘是官二公子的未婚妻。”
“人救上来就好。”向荆面无表情道。
杨朔瞬间被噎住,难不成是他想多了?
经过方才的变故,画舫往岸边靠去,换掉湿衣服后,向荆跟杨朔说了几声,便打算先下船。
他路过一件包厢时,里头传来说话声。
“我爹是节度使,她才不敢声张。”蓝晓月有恃无恐的声音传出来。
向荆脚步微顿。
另一道女声些许惊恐,“可这次大家都看见你推她下水,他们定然会说啊,那么多人看到。”
“官家老爷不过就一个同知,他们不会说的。”蓝晓月有恃无恐,“那个乡巴佬肯定不敢说,小时候我让她吃光十几串糖葫芦她不敢说,让她吃纸她也不敢说,所以,她这次肯定也不会说。”
“……”
蓝晓月声音嚣张跋扈,讲着她小时候如此欺负谭意,讲到兴起时,两人甚至大笑出声。
向荆紧紧握着双手,眼底染上愠怒。
他改变了先下船的想法。
……
谭意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一旁的萧潇眼眶通红。
见她醒来,俯下身子看她,“醒了?有没有好点?”
“姨母。”谭意声音嘶哑。
萧潇摸摸谭意的脸,责备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护栏那么高竟然还能掉到湖里,如果不是子谦在,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谭意侧目看向一旁的仲夏。
她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床边。
谭意闭上眼睛。
见她似乎累了,萧潇让大夫号脉完后,就让谭意休息。
屋内的人鱼贯出去,只剩下仲夏。
房门被关上,仲夏上前。
她弯腰伸出手替谭意掖好被角,语重心长道,“姑娘不要怪奴婢说谎,蓝姑娘是节度使的女儿,职位比老爷要高两品,这种委屈我们只能咽下去。”
谭意没吭声,这种话她从仲夏嘴中听过太多次了。
仲夏道,“姑娘,都说恶人自有天收,蓝姑娘下画舫时,也失足掉入水中了,被画舫的小厮从水里捞起来,颜面尽失呢。”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仲夏出去了。
她关上门,定定看着房门一会儿,嗤笑一声,看平日里把她能的,还不是让人逮着欺负。
仲夏哼着歌回了住所。
另一边谭意睁开眼睛,她盯着天花板。
仲夏不能留了。
唯一棘手的便是她是萧嬷嬷的女儿。
……
谭意没用仲夏了,凡事吩咐季冬和二等丫鬟春花,院里的其他下人看出了苗头,时不时就能听见下人的议论声。
季冬进入院子,撞见两个丫鬟躲在拐角处窃窃私语。
“春花是要升大丫鬟了吗?最近姑娘很看重她,很多事情都会让她去办。”
“自从上次姑娘落水后,就基本不爱用仲夏了,难不成姑娘怪仲夏没跳下去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