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2 / 3)

夜深了,外头蝉鸣一声接一声,偶尔还能听见其它动物的叫声。

黑黝黝的屋子横躺着三个人。

山间阴冷,就算是八月的天,身上也盖着一层薄被,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向荆双手枕着后脑勺,目光盯着天花板。

白日忙起来还好,一到夜里,谭意的身影总能跳到脑中,一幕幕的,以前他不曾留意过的画面都跳出来。

有一点点想她……向荆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想起谭意的比想起爷爷都要多。

干躺了半夜,向荆实在睡不着,他偷偷摸摸出去外面练射箭。

一箭接一箭,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他才再次回屋躺下。

实在太累了,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黑暗中,一声叹息从木屋溢出来。

……

早间,叽叽喳喳的鸟叫吵得心烦,潘文从床上起来,旁边的床位空空如也。

他问:“阿荆又去射箭了。”

“嗯,大半夜在外头发疯呢。”潘先祥洗把脸,补充道:“他近日睡得不好。”

潘先祥走出木屋,向荆正在拉弓。

年轻就是好,一宿没睡眼睛还有神。

潘先祥坐在小木凳上,一边吃,一边看向荆射箭。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潘先祥对向荆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内心感慨,为何向荆不是他儿子,勤奋能吃苦,不怕苦难……最重要的是很有天赋。

以前不是没有村里的叔伯找他,想要把孩子送进山学打猎,有几个叔伯关系比较亲,就没有拒绝,但那些孩子真的没有天赋,就连他的儿子潘文在打猎上也没有天赋。

很多人都在嘲讽他,打猎要什么天赋?你以为读书写字,但打猎确实需要天赋,一种说不出看不清的天赋。

潘先祥吃完红薯,随意把脚下的树枝丢出去,“阿荆看着。”

咻——

破空声响起,下一瞬,箭头射中树枝,把树枝辟出两半,散落在地。

你看,这就是天赋。

他才练射箭不到半年啊,这种随意射中树枝的能力,就连他这种三十几年的老猎手都没有办法做到。

“赶紧吃完你们的红薯,今日我们进山去狩猎,顺便教你们如何布置陷阱。”

向荆和潘文应声。

吃完后,三人再次钻进了林子里。

转眼十月过去,十一月到来,天气变冷了,山里的动物开始冬眠。

衙门公告贴出封山,他们不能再继续打猎。

几个月的学习,向荆学会了如何狩猎,不用潘先祥提醒,他便能感知到哪里猎物多,哪里能设陷阱、辨识草药……只要上山就不会空着手回去。

搭建在木屋旁的草屋中,放着许多他们打来的猎物。

“你们明日开始,把屋内的猎物都拿去县里卖了。那些猎物基本都是阿荆猎到的,但我也总得缴纳山税,我就拿三分之一,剩余卖到的钱都给阿荆。”

“猎物也要过冬了,该教的我也全都教了,你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潘先祥道。

明年你也不要过来了。再让他猎下去,山上的猎物都得让他打完了。

这小子不仅百发百中,而且运气很好。只要他出现,就一定会有猎物出现,每日上山,必能猎到猎物归来,在一起的半年,时常潘家父子怀疑人生。

这人确实是个灾星,是东陵山猎物的灾星啊。

“不用,你们留下就好。”向荆心里有数。

这大半年来,潘大叔把他自己能会的手艺都教给自己,没有丝毫藏私,却没有要自己一分钱不说,还得供着自己吃喝,其二,他所猎的猎物都是东陵村的,跟他关系并不大。

“那你怎么过冬?开春前都不能打猎,你如何生活?”潘文反问。

“我自己想办法。”

无论潘文父子如何说,向荆都没要。

潘先祥看了他良久,直到向荆不解得看着他,才别开目光。

屋内只有碗筷碰撞声。

只见潘先祥抚摸着酒杯,随后悠悠喝上一口酒,询问:“你们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走走。”潘文不以为然,就要冬季了,能去哪走?

“你舅舅接了个活计,说是帮忙运输东西,从京城过来的商队,要去抚州,想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从六善村到抚州,山路不好走,有不少草寇窝,尤其还要经过双临山,里面的草寇连节度使都毫无办法,商队想要过去,很需要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潘文十六岁,个子不算矮,这半年都在山里,练了一身腱子肉,而向荆这半年身高窜起来了,虽然可能矮了些,但他百发百中的手艺一定会被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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