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洗过一身风尘仆仆后，松快了不少。
这响，她披散湿发走出去，发现陆衍已经回来了。
听见声响，陆衍的目光从手上的书页移开，与她对视一眼。
冯玉蓁边用布巾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问：“世子多久回来的？”
陆衍回：“就在你出来的前一会儿。”
冯玉蓁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书。
恩？哪里来的？
凝着目光去看那书的封皮。
只见上面赫然印着正经的“围棋精解”四个大字。
看的第一眼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袭来，将冯玉蓁脑子冲的发昏。
下一瞬，她脸皮爆红。
头发也不擦了，她连忙冲过去，将书夺走。
先发制人道：“世子爷怎么看这种书。”
手里的书突然被抽走，陆衍也不恼，他抬头看向冯玉蓁，问：“夫人指的是哪种书？”
装傻充愣。
真无耻，他明明就瞧见了。
“当然…是不正经的书！”冯玉蓁羞恼道。
虽然这本书的名字叫《围棋精解》，但里面的内容和围棋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讲的都是些状元郎求娶佳人、人鬼情未了的风流感情故事。
冯玉蓁记得在闺中时她买了许多少女怀春时看的才子佳人话本，为了掩人耳目，又在书的表皮套上其他书的名字，这件事她几乎都要遗忘了，却不曾想这些书被陆衍瞧见了。
陆衍无辜状的摊手，解释道：“这本书是我从你房间的柜子台面上看到的。”
冯玉蓁转头去看那柜子，上面果真还摆着几本论语、周易之类的书。
丢人丢大发了。
冯玉蓁将唇抿得紧紧的。
此时女子面上的神情堪称五颜六色，陆衍未掩饰笑意：“没想到夫人竟然也对下棋感兴趣，改日我们还能切磋切磋。”
方才在冯府婢女的指引下陆衍来到了此处，据说这是妻子未出阁前住的院子。
屋内陈设精美细致，不论是架子床上紫调的软菱纱帐，或是雕了莲花的精致黄梨木妆台，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间女儿香闺。
瞧见柜面上整齐地摆了一叠书，最上面摆的是关于围棋的书籍，陆衍心中还有些讶然，妻子从没有说过她会下棋，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她并不会。
因着他对围棋有几分心得和爱好，于是将书拿起来翻阅了一下。
然而书页上并没有围棋的解法，反而写的是一个叫做宋钰的书生进京赶考，夜宿破庙遇到美貌女鬼的故事。
翻回书皮，名字还是那个名字。陆衍不信邪地又往后翻两页。
后面的内容有些地方描写得十分直白露骨。
陆衍敛眉。
她之前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意间撞见了妻子的“秘密”，看她现在如临大敌的样子，陆衍说话的语气带着不曾见过的戏谑。
这是陆衍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这般放松自己，展露出和平素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不一样的神情来。
他明明就瞧见了，如今还来打趣自己。
可能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冯玉蓁一时忘记了礼数尊卑那一套，同样地，自然而然将一部分自己的真实情绪表现出来。
“别笑了，有甚么好笑的。”冯玉蓁脸上还留有羞恼的薄红，将矛盾转移：“我就不信世子没有少男思春，偷偷看才子佳人”
少男思春？
第一次听到这种词语让陆衍觉得耳目一新，着实新鲜。
陆衍笑着道：“那要让夫人失望了，我确实没有。”
陆衍在当年和他同一批入书院的学子眼里是个怪人，可怕的自律，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清醒，十多岁的年纪，许多男子都开窍了，有了思慕的对象，偏偏陆衍，连有女子主动示好都视而不见，只一心一意地埋头苦学。
冯玉蓁不信，你若是没有，那宋卿月算什么？
她凑近身，审视地逼问：“真没有？”
女子洗完澡后的馨香扑面而来。
陆衍呼吸一滞。
冯玉蓁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较劲似地直视他的眼，试图逼问出真相。
陆衍：“真的没有。”
陆衍是坐着的姿势，而冯玉蓁又靠的比较近，隔远些看，仿佛是女子将男子圈在罗椅和自己身体的方寸之地之间。
目光交缠，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中间弥散开。
两人的心跳莫名都漏了半拍。
冯玉蓁仓促地偏移视线，又退后两步。
陆衍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裳。
安静，仿佛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两人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都有些无所适从，接下来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相处模式，你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