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儿子很快就来了。”
玉妃看了一眼垂首跪在地上的少女,蛾眉微蹙,忍不住道:
“我儿生性纯良,绝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她心里想着:“等此事一过,定要遣散安儿府中的妾室,这些个女人诡计多端,没准蛊惑他做什么坏事也说不准,安儿生性纯良,岂是她们的对手?”
银制漏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玉妃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但其实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殿内寂静得只能听见永安帝沉重的呼吸声。
哼哧,哼哧。
玉妃听见这呼吸声,觉得像只生了重病的猪,又想起他那满脸油光和满肚子肥肉,不由得蹙了蹙眉。
莲妃看见眼里,第一次觉得玉妃有些可爱——到宫中这么多年,她还是改不了喜怒形于色的毛病,开心就笑,不开心就骂,嫌弃就皱眉,哪怕掩饰都懒得掩饰,这样的人,却还能好好地活在陛下身旁,当真是有些意思。
忽地,殿外传来一阵哭嚎,有人道:
“不进去!不进去!我只是雕了一个小木头人玩玩,我没有害父皇,我没有!”
听到安王的哭声,玉妃一溜烟跑了出去,跑得真快。
安王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衣服,胸前绣了一根绿色的小小树芽。
他一看见玉妃,扑上前去抱住娘大哭起来:
“娘,父皇有没有生气?会不会罚我禁闭,打我屁股?我没有诅咒父皇……”
他指着羽林卫道:“儿睡得正香,这些奴才就冲到儿的寝殿内要抓儿!”
他还不解气似的,狠狠瞪着他们:“儿要把他们都杀光!杀光!”
玉妃掏出手帕,轻柔地替他擦去眼泪,安抚道:
“安儿莫哭,娘相信你一定是被冤枉的,走,娘带你去向你父皇伸冤。”
殿中燃着一盏巨大的青铜树灯,树枝交错,每片叶状灯盏上燃着蜡烛,将大殿映得金碧辉煌。
羽林卫将领杨杨开泰来到殿外禀报,得允后目不斜视进入殿中,转进玉屏,出来时,手中端着的檀木雕虎纹盒子已不见了。
“陛下……此事,此事与妾身无关……妾身只瞧见殿下他在屋中射箭,妾身在窗外偷看,发现墙上贴着的,是……是陛下的画像……”
安王怔了一下,瞪着圆脸少女,一脸严肃地质问:
“雪女,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房里贴的不是父皇的画像,你最近是不是熬夜看话本子,眼疾越来越严重了,连人脸都分不清了?”
“那是谁的画像?”厚厚的龙帐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声。
“是……是三皇兄的画像!”
安王仰头看了一眼容屿,撅起小嘴,赌气似地道:“他把我的脸抓花了,我气不过,等儿臣好了还要找他打一架!”
只听“砰”的一巨声,檀木盒子砸在玉屏上,又滑落在地上。
杨福弯着身,趋步上前,从屏风里转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木雕小人,小人上插着三根又长又细的针,分别插在脑门上,肚子上,□□处。
永安帝的声音含着冰冷的怒意:
“朕时常罚你禁闭,你是不是也要找朕打一架?”
安王忙道:“儿臣不敢。”
里头传来一声冷哼:“不敢?还是不想?”
玉妃已看出儿子的脑子开始犯迷糊,恐他多说多错,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嗓音带了些委屈:
“陛下,安儿性子坦荡纯良,绝不是这等大逆不道之人,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自知陛下英明,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爱妃的意思,若朕认定是他的做的,那朕就是个昏君!”
玉妃一愣,惊叹这男人变脸如此之快,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竟然会抬杠了。
永安帝发火,一则是因为身体不适,身体不适,心情就不适。
二则是因玉妃方才赶来时,首先关心的并不是他的夫君皇帝,这已让皇帝很不满,现下安王在殿内又哭又闹,哭得永安帝心烦。
他向来对这个草包儿子心有不满,若非看在玉妃的思儿心切的份上,早已将他远远打发到封地去,眼不见为净。
玉妃垂下眼睫,皱了皱眉,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很多,朕也不懂你。”
莲妃盯着玉妃的眉头看,她竟然很喜欢看她蹙眉。
感受到有人看她,玉妃猛然看向莲妃,恰见莲妃弯了弯唇角。
好一个挑衅的笑!
她瞪眼,终于与她对视,话锋直逼莲妃:“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计谋得成了,你心里痛快得很?”
莲妃摇了摇头。
她笑并非因为心里痛快,而是实打实觉得玉妃很可爱。当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