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这样问洗霜。
洗霜还当他真是害羞,十分有眼力地掩面小声说:“小谢大人告诉我的。”
“……”
“那几日我随侍护卫小谢大人,吃饭时闲聊,她说的——问我若是冲动之下向王公子剖白心意会怎么样。”
梁封城不禁好奇起来:“你如何作答?”
“实话实说。”洗霜为自己的诚实感到自豪,“大公子从未被人表白过,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
寡王梁大公子有时也会想,自己这些年在外没得什么好名声,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洗霜的功劳。
嘴角的抽搐还没停下来,房门又被敲响了。
柳坪的声音传来:“大公子?”
梁封城终于整理好表情,应道:“柳叔,何事?”
柳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信封,“有人将此信包了石子儿丢进院子,正巧在我跟前儿。”
梁封城接过,只见又是熟悉的四个字:王公子收。
柳坪交了信封便很自觉地退了出去,梁封城拆了信封,里面却只有一张纸,一行字:
若见谢邈,酉时江桥。
“怎么会!”
洗霜最先回神。
“自武试结束,属下一直护卫小谢大人左右,直到昨日学正殿召集大人们入宫议事,小谢大人便让属下先行回府照看大公子——况且薛师隐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吗?
梁封城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如今在邢都知道谢邈的人倒是不少,可知道谢邈和他有交情、并会以此为条件的,除却一个薛师隐,还会有谁?
可是方才收到薛师隐的剑,此人当已——
天。
梁封城腾地站起身。
他糊涂了!
“速去皇城门,查清今日谢邈动向!”
洗霜领命,正要跑出去时又想起问大公子,“那……”
“我去东明江桥。”梁封城说,“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洗霜站稳身形,突然感到一阵担忧。
只见大公子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玄铁长剑,脸色虽因伤病显得苍白无比,眼神却充斥着厌恶与狠戾。
“聚骨院的人,现在邢都。”
洗霜立时变了神色。
时隔十二年,南元国无因阁选试终于再次出现了武试头名,虽然文试结果尚未最终确认,但整个皇城早已进入披红挂彩的庆祝时间。
对比之下,依旧黑铁覆面、站在红绸之下的一等侍卫们就显得有些滑稽。
“洗霜侍卫回来了?”
这段日子一直跟着谢邈出入皇城,连城门守卫都知道洗霜最近的任务是离不开那个学正殿的小文官的,这不昨日才回去,今日又回来了?
“王公子醒了吗?”比起他的任务,大家更关心今年的武试头名状况如何,“这都半个多月了。”
洗霜急着进去找谢邈,却免不得被这些弟兄拦住问大公子,偏偏这是皇城,他若要进去也只有这一个途径。
“醒了,醒了。”
“醒了!?”
不说还好,说了这帮家伙更来劲。
“苍天有眼!受了那样重的伤,王公子真是吉人天相!”
“哎哎哎,王公子那天用的到底是什么暗器?”
“王公子以后会来咱们守卫司吗?”
“肯定要去军营才对!”
“……”
拿回令牌就要走,偏偏被拦着,一群人毫无形象地围着他动弹不得。洗霜正僵持着,突然看到角落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心中疑惑此人出现的原因,直接反方向挣脱了束缚,出了皇城。
身后的守卫一脸懵,“哎!你不进去了啊?”
山河团纹的花样在邢都并不多见,这种纹样给人一种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气质,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并不适合邢都这样紧张又热闹的环境。
“谢学子?”洗霜站在了那人面前,“果然是你。”
谢遄坦然面对着他,似乎并不意外他这个王府侍卫的到来。“你很意外?”
比起意外,疑问更多些。
“你在这里做什么?若是公事,何故躲在角落?”
谢遄对他并不设防,连佩剑都只是那在身侧动也不动,倒是显得咄咄逼人的洗霜有些冲动。
半晌,谢遄开口道:“这些日子是你在护卫谢邈,多谢。”
“喔……”突如其来的感谢让洗霜脸上腾地泛起了红,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他想起来了,面前这位谢学子是小谢大人的族兄,薛师隐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原来谢学子这段时间一直在暗处保护小谢大人?可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