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邹柏在机场里跑了起来,他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等我。”
挂断电话后,傅邹柏很快坐上了车,暖风袭来,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再次拨通了罗丁的电话。
傅邹柏:“我把喻初电话给你,你打试试。”
“好。”
“近期,本市会经历一段湿润天气,预计在接下来三天内,每天会有短时间降雪,其中周六周日两天降雪量较大,湿度会保持在80%左右,伴随气温骤降,请大家做好降温防雪准备。”
车载广播播报着天气预报。
司机大叔闻言,看了眼窗外,说道:“哟,下雪了。”
傅邹柏抬头一瞥,车辆飞驰,雪花下落,一片片地,被卷入狂风,但他打开窗户,伸出手,属于他的那片雪花落在了手掌心。
“今年第一场雪啊,好啊,看见雪就有盼头了。”
傅邹柏十分疲惫,淡淡道:“什么盼头?”
司机:“回家过年的盼头啊,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跨年了,跨完年,雪也下了,过年就快了!”
傅邹柏:“……”
放在平时,他可能会问司机老家在哪,在外地习不习惯,但现在他实在没力气说话,所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手机传来震动,傅邹柏心脏一紧,在看清来电人后又失望地垂眸。
“喂。”
“柏哥。”
“说。”
罗丁语无伦次道:“我……我知道喻初在哪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傅邹柏连忙点开罗丁的短信,急切到几乎是低吼:“师傅,掉头去星星宾馆。”
……
下雪了。
到宾馆后,喻初将车停在路边,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
她喜欢下雪,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中完全放空自己,在这一刻,她看不清任何人,也不需要看清任何人,这一刻,她只是站在雪中,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尝试着迈了一小步,没事,又迈了一步,右脚却踩进了水坑。
这就叫走错了。
她喜欢在下雪天这样自娱自乐,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告诉林青当然是不可能,林青只会骂她弱智,甚至可能根本不搭理她,那她还能告诉谁呢?她又没有朋友。
喻初自嘲地笑了笑。
天太冷了,喻初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冰冰凉。在这个关键阶段尤其不能感冒发烧,第一是没钱看病,第二是耽误学习,于是喻初赶紧钻回了宾馆。
十分钟后,罗丁气喘吁吁地来到宾馆大堂,趴在前台问道:“帮我查查一个叫喻初的女生住在哪?”
罗丁出门着急,穿得乱糟糟的,冲锋衣套在了羽绒服外面,练篮球的,体格又大,前台小哥以为他是来找事的,忙道:“抱歉,我们这里不能透露客户信息。”
“我靠。”
罗丁这一句,把小哥吓到了,寻思今天是中了什么霉头,上午刚因为迟到被扣了工资,下午又遇上了这么个玩意儿。于是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赶客道:“这位先生,如果你不住店,现在请离开。”
罗丁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的,拍在前台上:“这些,够不够?你就帮我查查她住哪,不麻烦你。”
小哥深吸了一口气:“先生,如果您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
一听要报警,罗丁没辙了,刚想给傅邹柏打电话问怎么办,傅邹柏就从宾馆的旋转门中走了进来。
他肩膀处的黑色大衣上落满了雪花,脸色白里泛着青,围了条灰色围巾,还好死不死地穿了双马丁靴。
像是他妈的去走秀的。
罗丁也只是愣了半晌,立刻像看到了希望般喊道:“柏哥!”
“怎么样?”傅邹柏问道。
“她就住这,但不知道住哪间房。”罗丁看仇人似的瞥了眼前台小哥:“前台不告诉我,我正准备威胁他呢,你就来了。”
傅邹柏:“……”
他有时候真不知道罗丁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对罗丁着急也没用,傅邹柏只能心累地说道:“你他妈不是有喻初的电话吗?”
“哦,对啊。”罗丁这才拨通喻初的电话,半晌后,电话通了。
喻初今天第二次接到罗丁的电话,有些奇怪,但还是耐心地保持沉默。
罗丁:“学霸,你住几号房间?”
喻初:“你干嘛?”
罗丁:“没事,应该就是想……见见你?”
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后半句罗丁没说。
喻初:“?”
这人怎么回答了个问句呢,喻初愣了下,回答道:“我还要学习,如果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