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只有柳夫人一个。
良久,老祖宗才说道:“晚晚呐,莫说是皇家,就连我们这些臣子,都未必能做到自始至终,始终如一的。君心莫测,这又谁说得准呢?”
“所以啊,祖母别急呐,我这不是还没及笄嘛。”柳晚晚拽着她的袖子一晃一晃的。
“这样啊……”老祖宗点点头,“既然晚晚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回绝了太后吧。”
“嘿嘿嘿,谢谢祖母。”
这一场饭吃的是大家都很高兴,除了柳莺儿。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柳莺儿把手里的东西一扫而净,她扶着桌子喘着粗气,“凭什么?凭什么她柳晚晚就能受到关注,我就不行?”
她的婢女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下冷笑:就你这个破脾气还想得到好感度?没把你赶出去都是老祖宗大恩大德了。
但是她是主,她是仆,主子没说话,就没有仆人说话的资格。
在柳莺儿发疯结束之后,她默默地蹲下身子,捡起来碎片,准备出去,却在即将踏出脚的一瞬间,被人叫住了。
“站住。”
“小姐。”她转过身,对她服了服身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去给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
说着,她就趴在她的耳边,说起了她的计划。
“去吧。”柳莺儿摆摆手。
“诺。”
她关上门,原本谄媚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把手里的东西扔了之后,她来到了柳晚晚的院子里。
*
小侍女来的时候,柳晚晚正在画画,她当时答应了文堂,要给一些书籍画插画的,再不动手,以后说不准没有时间了,老祖宗最近来了,时间确实有些紧张。
听见这个小侍女的话,她饶有兴趣地转过头,“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就不怕她找你的麻烦?”
小侍女摇摇头,目光坚定,“不怕,比起她,奴婢更希望小姐过的更好。”
“你如果不说你为什么来,本小姐也不好相信你,不是吗……”柳晚晚似笑非笑。
“小姐……小姐总是在无意间会做一些对别人来说,是巨大转变的事情,即使那件事情小姐已经忘了,但是奴婢一直铭记在心。”
听到她的话,她也知道了她并不想说,所以她把手中的笔放下来,认真地看着她,“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你今日告诉我的事情,我会记在心里,他日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小侍女低着头,“谢谢小姐……”
说完,她就飞快地跑了。
只留下红月和柳晚晚在房间里面。
“小姐,她不是柳莺儿身边的人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咱们这里?会不会这也是柳莺儿计划里的一环啊?”红月有些担心。
“没想到红月你也会动脑子了?”柳晚晚笑道,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停,一笔一笔地在上面画着。
“小姐——”红月有些恼怒,“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哈哈哈哈,随便说说。你说的这也会是一个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柳晚晚摇摇头,否定掉了。
“啊?为什么啊?”
“柳莺儿掩盖地再好,都不可能把她的本性掩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并不意外。”柳晚晚伸手在墨水里面沾了沾,然后放在嘴里吹吹,又在纸上涂抹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幅画的雏形就显现出来,但是……这两个人的动作却让人浮想联翩。
红月脸色一红,连忙撇开眼,看见她的墨要完了,立马拿了过来,开始给她研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看起来真的很让人讨厌啊……”
“讨厌有什么用?”柳晚晚在她的额头上摁了一下,留下来一个漆黑的印子。
“小姐还有几张啊?”
“今天把手里这张画完,今晚要早睡了,不然明天铁定起不来,陪老祖宗去寺庙里祈福呢。”
“好,那小姐快些,要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催了。”
等到房间里的灯灭了之后,柳晚晚才睁开眼睛。
她回忆了一下那个小侍女,非常确定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或许就像她说的,也许她做过,但是她忘了。
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那小侍女的恩情她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