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宫在保健室陪她呆了一个课间,在上课铃响起后才离开。
校医在她们刚到不久,就因事外出了。市三宫离开后,保健室里除了她,就没第二个人。
空气中带着丝缕消毒水的味道,床上的被子上附着香皂和阳光气息,在玻璃窗折射的阳光下,让人昏昏欲睡。
川上玉子窝在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手机,渐渐地眼睛眯起,呼吸开始变得更加平缓。
睡意朦胧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走进保健室,站在自己跟前说话。
川上玉子感觉自己含糊的应了两句,但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窗外的鸟鸣声越发清脆,空调吹出的风声就像是催眠曲一样,把意识拉到更深层梦境。
她好像看到了一棵很大的树,树下排排坐着三个孩子。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正抱着中间的女孩,哭得整张脸像小花猫一样。
女孩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嘴巴张合着说些什么。
然后,那两个男孩子哭得更加伤心了。
川上玉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正好生病,而早上宫侑和宫治的行为让她生气,所以梦到了这一幕。
梦中的画面并不连贯,只是一眨眼,那个女孩就躺到了坑里。
坑外的两个男孩拿着铁铲,正痛哭流涕地往坑里扬土。
川上玉子:……
她一下子气笑了,意识由远拉近,就想从坑里跳出。
结果迎面而来一铲子土,嘴巴里全是泥土腥气。
年幼版宫侑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哭嚎着,“玉子,我舍不得你,你别死。”
“玉子,你以后真的能从土里再长出来嘛?”
年幼版宫治双手握着铁铲的杆,探头充满希翼地问着。
川上玉子听到了年幼版的自己,用压抑痛苦的哭腔回答:“可以的,外婆说我是家里的小树苗,小树苗就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川上玉子的意识停滞了好一会,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这一幕场景,她好像有点记忆……
“玉子!你没事吧,不会死吧?”耳边响起宫侑哭唧唧的声音,把川上玉子从睡梦中拉出。
她睁开眼眸,抬手把宫侑凑得很近的脸推开,嫌弃地说道:“不要把眼泪掉我身上。”
说完,才又没好气的瞪了宫侑一眼,“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没到死的地步。”
她想起来了,那个梦里的场景。
是上国小一年级的时候,忘记了因为什么导致肚子疼。
反正就是因为宫侑一句“玉子你会死嘛”,从而让川上玉子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还做出了让人挖坑埋自己的蠢事。
这之后,三人自然没有躲过一顿打。
川上玉子连自己身体不舒服都没能说出口,就挨了人生以来第一顿打。
回想起这些,她没好气的又瞪了宫侑两眼,随即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宫侑茫然地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脾气变化如此的大。
不过,“玉子,请假回家吧。”
宫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认真地说道:“我很担心你。”
不等川上玉子说话,他又像是遮掩什么一般,别扭地补充道:“阿治也是。”
川上玉子没听出他的别扭,从床上坐起,应了一声,“我本来就打算上完第三节课请假的。”
说着,她拿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沉默了。
占据了半个屏幕的时钟上,挂着大大的12:15。
显然,第三节课已经被她睡过去了。
川上玉子身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萎靡了起来,“……啊,已经中午了。”
那她今天强撑着来学校的意义何在。
到头来,还是要之后一个人去办公室补考。
“对啊,我和阿治去你教室了,市三宫说你在保健室。所以,我过来喊你,阿治去买饭了。”
宫侑低着头发消息,听到川上玉子的话,回答道。
“……中午了。”
她怎么能睡到中午啊……她是怎么敢的。
“对,中午——”
宫侑抬起头,被川上玉子那仿佛快枯萎的萎靡气息惊得失了声。
“阿侑,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短时间内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说着,她仰头就往后倒。
宫侑连忙起身,将她撑住,语气中透着几分茫然不解,以及小心翼翼,“玉子?”
“我的人生……呜……”
她的英语小测!
川上玉子双手捂脸,眼眶湿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