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
张棠看着牢里的江云初:“还不打算说吗?”
江云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公子要我说什么?”
“从你一开始出现就有问题,你说你是淡绯,你明明就是周路茗!我派人拿着你的画像去问过潭城的人,分明就是你,你还打算狡辩?”
江云初不紧不慢:“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没有,公子何以断定就是我?”
“你父亲周寄奴在岑家当差,我查到西北流匪背后有岑家资助,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替岑家做事,而你偏偏是被指婚给岑家公子后才逃出来,出现在我面前,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足以定罪岑家的东西,否则,那些人不会对你紧追不舍,你躲在张府的日子里,那些人不止一次想找你,我都处理了。”张棠最后一句语气收起了所有的锋芒,他希望她能相信他。
江云初明白了,他抓她,不过是想借机审问这个身体主人的事,她不打算承认:“或许是我之前结识的仇家也不一定。”
“我拷问过那些人,他们说是来抓你回去的。”
“.......”
江云初皱眉:“公子一定要将我关在这里吗?”
“直到你肯说实话,我暂不清楚你是敌是友,不会轻易放你出去。”
“哪怕看在方叔的面子上?你也一定要把我关在这里,要我说出那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你可以选择说你知道的,比如,你到底是谁。”
江云初握拳,她怎么可能说。
张棠见江云初不肯再说,吩咐狱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狱卒们应答:“是!”
张棠转身,离开了,江云初的话,他只当一半信。
江云初深吸一口气,她想赌,赌张棠不会伤害她,他在父亲身边长大,她在天玑仪里看过他的一生,他不会伤害自己,只是现在这样,她该怎么离开,要是在以前,随手一挥施法就能走,如今只能靠凡人的身体行动,江云初不甘心想使劲用脚牢门,脚到半空中又收回,不行啊,踢了自己脚也疼啊。
张棠刚走出衙门,沐阳着急忙慌地找来:“你把淡绯关起来了?我爹娘听到了这消息正四处找你呢!”
张棠很累,但还是努力听沐阳说话:“她是我目前唯一掌握的知晓内情的人,就算她是个附身在凡人身上的神仙,她起码应该也知道关于她附身的人的事吧?皇上给我三个月时间剿匪,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那些流匪好像永远剿不完,查不出这幕后主使,西北的百姓就要一直受这流匪困扰,说不定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变得像伍瑟那样——”
张棠越说越担心。
沐阳拍拍张棠的肩膀:“我知道你着急这事,要不我们让她帮帮我们?神仙应该不会对这事视而不见吧?你看伍瑟那事,她不也悄悄帮了吗?”
张棠心中虽一团乱麻,但还是不想浪费时间,“我就不信我还解决不了它了。”
张府。
方傲见张棠回来,着急上前问询问:“公子,不知淡绯犯了何事,被关入大牢?”
张棠回答:“方叔,她身上疑点太多,我不知是敌是友,只能暂时将她关押起来。”
“什么疑点?”
“她做事干净利落,杀人毫不犹豫,不像是她这个年纪会有的模样。她来到这里,定是有目的,她不肯说,我不知是敌是友,只好暂时将她关起来。”
“公子谨慎是好事,但她绝不可能是公子的敌人!老身敢以性命做担保!”说完,方傲向张棠跪下。
张棠急忙起身,想扶起方傲:“方叔,你就这么信她?你都是第一次见她,怎么就敢如此断言她一定不会——”
“老身是信!”方傲坚定回答。
“我也信!”扶芳也来跪下,“我也愿意以性命做担保!淡绯绝无可能是公子的敌人。”
“娘!”沐阳向扶芳跪下,“您一定知道淡绯的事,您和爹说出来,说出来,公子自有判断,一定不会冤枉淡绯。”
扶芳摇头,双手握住沐阳的手:“我们不能说,我只能说,她是能保你一世平安的人。”
沐阳挣脱扶芳的双手:“这话你们对我说过无数次,想必私底下也拜托过淡绯很多次了吧?她到底是谁?!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值得你们这般相信?”
方傲见扶芳为难的模样,对张棠说:“我们夫妻二人愿以性命担保淡绯,若是她与公子为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愿亲自清理门户。淡绯的事,也得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吧?而且,公子从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张棠顺着台阶下:“好,我可以放了她,若是她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我定不轻饶,也不会饶了你们。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准踏出张府半步。你们明早再来接她吧。”
方傲和扶芳立刻磕头:“多谢公子!我们一定看好她!”
方傲和扶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