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是温和道:“闵郡守,快请坐。”
“哎。”他答应着。
看他高兴地落座了,我含笑再给他一点动力道:“闵郡守如果珍视本君的器重,那日后就多与陆郡守协作,共同为本君守好东南三郡。”
闵鸿听到这里,忙起身表明态度,“帝君,放心。”
我伸手示意他坐下,“坐着回话就是。”
“哎!”他又答应着坐下了。
虽然他这一出表演挺自然的,但我也没拉下他起身时候转了转的眼珠。他往日弱势、油滑惯了,纵然有我和陆任之撑腰,日后三心二意的事怕也难免。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多施恩,日后也好拿来收拢他。
我劝酒道:“二位郡守风尘仆仆,一路劳顿,案上有今年昆仑山慧慈天尊酿造的好酒,给二位一解困乏。”
他俩知道慧慈天尊的酒水难得,我能拿此招待他俩,是高看一眼了。所以,不约而同地道谢,然后满饮酒水。
看他俩饮下酒水,不等他们开口,庄既醉就拿着酒壶笑眯眯地去给他俩斟酒。
陆任之夸赞之言仍噙在嘴边,还未来得及倾吐,就受到了庄既醉如此殷勤的斟酒,忙按下他的手,礼貌地笑道:“庄司长,我自己来。”
庄既醉也不推开他的手,而是伸手在陆任之的手背上拍了拍,殷勤道:“唉?!怎么能自己来呢!今日你们二位既是客又是功臣,帝君喊我来就是来给二位郡守斟酒的。”
我抿了抿嘴,庄既醉伸手拍陆任之手背的时候,陆任之的眉毛还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我坐在高位,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得挂了得体的微笑,道:“陆郡守,你不用客气。他今日不是什么司长了,就是个端茶倒水的。”
陆任之转身正对我,淡淡笑道:“如此,谢过帝君。”
这会儿功夫,庄既醉已经将酒水倒满了,他端起来递到正转身回正的陆任之手中,陆任之点头道谢,“有劳庄司长。”
庄既醉爽快一笑,眉毛一飞,“乐意效劳!”
说着扭头去给闵鸿倒酒水。
闵鸿虽然在能力和气节上有亏,但善于听话知音,观行见著,他见我开庄既醉的玩笑,而庄既醉在这样的宴席上竟能行为狂放,就知道庄既醉是我眼前贴近的人。他笑眯了眼,一边以手扶了酒杯,一边对着我夸赞道:“多谢帝君,多谢庄司长。托了帝君的福,能得庄司长斟酒,今日老臣脸上荣光啊。咱们庄司长可是天界有名的仙官呢,仙界诸仙洲、仙山,几乎无不得他调节。而他自任职以来,大小事务处理的得心应手,真可谓办事能力一流。往年我那闵南郡有个什么纠纷,只要庄司长到了,纷争立决。”
庄既醉见他夸赞自己,眼睛一眨,端起酒杯,笑眯眯道:“闵郡守啊,不知家里那位九姨太——”
“咳!”闵鸿没喝酒都感觉被呛到了,他忙打断庄既醉的话,讪笑道:“庄司长,这——”然后明目张胆的给了庄既醉一个眼神,示意他家丑就不要在我面前宣扬了。
庄既醉瞄我一眼,询问是否深挖这条家事。我装作端酒,轻眨了一下眼,庄既醉得到讯息,笑道:“看你,现在十姨太都有了吧。”
闵鸿苦笑,胖手抓了抓额头,“后悔啊,庄司长,后悔。”
庄既醉将他拿酒杯的右手推到嘴边,劝道:“过去的就不提了。来,且仅杯中酒吧。”
闵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水,仰头灌了。
我看他一副脑满肠肥得样子,就知道他耽于享乐,而且因为妻妾问题,常有烦闷。陆任之在他前面听到他嘟囔“后悔”时候,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可见他这家事确实有些“名气”。但现在我还不打算追究这种无聊的妻妾事物,这种事情安排在大事基本解决完了再问问也不迟。于是,便开口将他们往今日的正题上引了,我笑道:“陆郡守、闵郡守,本君登基日浅,事务繁杂,很多事情安排不开,照理说啊,应该亲自去视察一下二位的郡县的。但你们也知道我在这天界暂时还脱不开身,所以,只好将二位请上这天界一叙了。”
陆任之知道我要说正题了,转身拱手道:“帝君严重了,是臣和闵郡守早该来天界面君的。”
闵鸿忙放下酒杯,附和道:“帝君,陆郡守所言甚是。是我们的不是。”
我见此,笑道:“好了,那咱们就不在此讨论谁的不是了。作为仙界一员,尤其是仙界的官员,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仙界更加繁荣昌盛,治下的仙人们更加安居乐业。我说的可有道理,二位大人?”
陆任之正气凛然,眼神透亮,慨然道:“帝君,臣意正是如此。”
闵鸿眼神带了浑浊,笑得脸上的赘肉抖着,“帝君,臣也是。”
我边说边打量两人,一个动作都不拉下。俗话说,有对照才见优劣,而我今日特意让他俩坐一排而不是一边一个,就是为了好看他俩人的神色。
庄既醉从闵鸿和陆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