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畅意一笑,“委屈三师兄啦,来!快请进门,咱们上座有请。”
青藜君扇子一收,倒背了手,在唐允延手邀请的手势中大摇大摆的往大殿内去了。
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刚要坐回蒲团的我道:“你也来,咱们许久不见,聊聊天。”
我正练在兴头上,没有心思去谈天说地,于是笑道:“三师兄,你们聊着,我练完这一段再去找你们。”
青藜君赞赏道:“好!果然不错,有这股子劲儿,什么做不好。那你好好练着。”
我点头,端坐好后,便重新开始修习。
我一遍一遍的练着,每次练完后我大都会因气息不畅而打嗝,有时多有时少。有次调整了修习方式,还在练习过程中打了几个嗝,差点真气逆流,冲晕过去。
我那时听到了屋内“哗啦”一阵响动,后来才知道唐允和青藜君虽然在谈话,但却一直偷一只眼盯着我的动向,我半途打了几个嗝,直接把唐允吓起来了。那几声“哗啦”就是唐允打翻了茶碗的响动。他都冲到了窗口,半个身子都飞出窗外了,见我没事,硬生生停住,缩回了屋里。
接着我就听到青藜君难得的仰天长笑,唐允从窗户上站起身,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没事人一样,回到案边,扶起倾翻的茶碗,提起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
青藜君盯着窗外的我,笑道:“她可真有毅力,两个时辰了还在练这枯燥无味的基本招式。”
唐允笑道:“基本功扎实才是王道。她深谙此途,所以注定不凡。”
青藜君笑道:“爱之则迷,你这夸奖,过了吧。”
唐允笑道:“有没有过,三师兄自己观瞧即可。”
于是青藜君和唐允又等了三个时辰,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又等到月上中天,我才拍了拍终于通畅的胸口,心满意足的起身。
青藜君已经无聊的趴在案边眯了一觉,他托着腮对唐允道:“服气了。往日练功时候,我总以为自己比不过你而已,谁知道三公主竟然比你还要强三分。”
唐允满眼是笑,道:“女子本身柔弱,所以想要达到与我等同样的仙力,必然付出更多。但正因为女子性柔,反而比男子更坚毅柔韧。臻儿这百折不饶的不服输劲儿,我心犹叹,佩服不已啊。”
青藜君见我迈进大殿,笑道:“练成了?”
我心里开心,脚步轻快,言辞爽利,笑道:“托三师兄的福,练好了。”
青藜君拿折扇在眼前晃了晃,“托我什么福啊,为了等你练完,我茶水都喝了三大壶了。我问你,就这么一个基本功,练了这大半天,烦不烦。”
我扬起一个笑脸,“大道至简,通俗说,基本功而已。多,不过由少排列组合而成,练好了最基础的,难得心法不过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事。就像练好点横撇捺和基本的几个字之后,再写其他的字,不过注意一些间架结构罢了。”
青藜君点头,“我青藜君自小到大,佩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允。现在么,加上一个你!三公主,佩服!”
我被人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不够机灵而已。若果够机灵,我也不下笨功夫。”
青藜君故意绷了脸,道:“这么谦虚,有意思吗?”
我愣一愣,虽然我自己真的这般认为的。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毕竟虽然混的挺熟,认识时日毕竟是短暂。
我笑道:“不是谦虚,人各有优点,很多人的长处也是我羡慕不来的。比如青藜君淡泊洒脱的性子,真正的羡煞旁人。”
青藜君见我夸到他的头上,不觉笑道:“得了吧。”
唐允见我俩说的差不多了,岔开我俩的话题,道:“练了这么久,饿了吧。”
我也借坡下驴,笑道:“饿了。”
唐允道:“快来,我和三师兄方才替你留了一碗红烧肉,在蒸笼里温着呢。”
我挽起袖子,跟了唐允去吃饭,青藜君呆了半宿,自己回去休息去了。
唐允把我像托孤一样的托付给青藜君后,又交代了一番龚毅,龚毅自然开开心心地接受了。他说道:“帝君放心,阿澈姐姐的话就是您的话。”
青藜君拿折扇呼了龚毅的后脑勺,好笑道:“这小子几年不见,还是这般耍滑。”
龚毅摸着后脑勺,挑着眉毛笑道:“青藜君几年不见,还是摇着这把破扇子。”
青藜君作势又要打,龚毅忙站远了些,狡黠地笑道:“帝君给青藜君换把扇子吧,万一打起架来,这扇子骨散了,那可大不妙。话说这仙界垂涎他美色的女仙多了去了,要是被人——呵呵。”他看青藜君绷着脸快要发作了,忙止住话头。
唐允一副颇不在意的神色,“散了正好,每一根扇骨都可以化作一把利刃,杀伤力更强。”
青藜君从龚毅脸上拉回注意力,他这时微微垂了眼,瞧着扇骨上嵌着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