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藜君慢慢摇着扇子,一副痛心疾首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么个清淡寡欲,不喜喧闹的性子。我懒得去前殿看那些仙人们吵吵嚷嚷。头疼。”说到头疼二字的时候,青藜君已经合上折扇,拿扇头在鬓边敲了敲。
我笑道:“阿允说你在寝殿帮他处理事务呢。”
青藜君大吃一惊,“你——”
唐允忙截住他的话,“我总不能在大殿上说你懒得敷衍那些仙家,独自在寝殿歇着吧。”
青藜君长长的“哦——”了一声,“是,是了。正是这样。”他拿扇子指了我,笑道。
我知道当了唐允的面,青藜君不敢说什么,就拐了个弯道:“金光天尊来天庭一趟,你不出去见见他。”
青藜君嘻笑道:“他也来了。我得请他吃红烧肉去。他天天日理万机连顿肉也不吃,这身子可怎么受的了。”
我哈哈笑道:“你为何就跟他和红烧肉杠上了。”
青藜君拿扇子挡了嘴,道:“我就喜欢看他吃红烧肉,明明那么喜欢还得装作一副嫌弃万分样子。”
“小心你大师兄有朝一日拿这个跟你开火。”我打趣他。
青藜君用扇子敲着掌心,哈哈大笑,道:“红烧肉何辜啊,我让他吃些好吃的又何辜啊,他抽哪门子风要跟我为这个开火。”
我摇头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但实际上,我总觉得那个金光天尊是个刻薄寡恩、寻人微过的小人。
青藜君摇着扇子,从唐允身边擦过,道:“我去见大师兄了,你要不要去。”
唐允本意不想,但经他一提醒,忙道:“是了,我还有些事想要请教大师兄,我同你一块去吧。”
我见他俩默契的让人有羡慕又疑窦丛生,我脑子一转,压着火气,笑道:“我也去。”
果不其然,青藜君转身拒绝道:“我们有师门要事相商,三公主暂且不方便倾听。改日有空我们或者办一个宴会,到时候再请三公主一道赴宴吧。”
呵,这难道是他们师门统一的借口吗,一旦涉及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就是他们师门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外人参听。岂有此理!
我耐着性子,道:“那你们去吧,我四处逛逛。”
唐允见微知著,知道我心里不开心,他唤过随从道:“陪公主四处逛逛,认认路。”
随从道:“是,帝君。”
我跟了随从,听他一一介绍这天界的布局,从前面的南天门、紫微宫到这后面的太极殿、大明殿、万空殿等各种大殿以及亭台楼阁,乃至后花园、护城河、各类搭配设施,讲的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我笑道:“你在这天宫做何职务啊?”
随从道:“启禀公主,臣眼下是天庭的主管。”
“哦?”我笑道,“以前呢?”
随从道:“帝君登基前,臣只是紫微宫的管事,帝君登基后,臣就被提拔成这天庭的总管事了。”
我会意,“你是帝君早就安排在天庭的人。”
随从道:“是。臣是帝君在昆仑的贴身仆役,三公主不记得我了?”
我闻言大奇,转头细细瞧他。他就站立好了,笑着任我观瞧。我微微侧了头:心中模模糊糊,看眉眼似乎是有些熟悉,还有那只有左腮边的一只小酒窝,心中又个名字呼之欲出,可又仿佛隔了一层半透明的韧膜,怎么都冲不开这最后的屏障。他眨了眼睛,笑道:“臻儿姐姐?”
这一声“臻儿姐姐”仿佛一束初晨的阳光,瞬间划破朦胧,一片清亮起来,我指着他,惊喜万分,“你——”
那人站在我面前,往前走了一步,“臻儿姐姐。”
“小龚毅!是不是你!”我差点就欢呼了。
那人笑道:“是我。”
我往前一把拉过他的手,惊喜道:“才几年时间,你怎么——瞧瞧这个头,跟阿允差不多高了吧!还有这身板儿。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这男娃娃也十八变啊。真好。我都没认出来,别怪姐姐,姐姐这眼神——”
龚毅笑道:“臻儿姐姐当年见我的时候,我身量还没长全,所以长高了长大了您没认出来也是常事。帝君有次见我的时候也差点没认出来呢”。
我笑着扯了扯他飘在脑后的发带,“可不是,以前还是两个小丫髻呢,圆圆的可爱的紧,现在束冠之后,是个大人模样了。”
龚毅回忆道:“我第一次束冠换装见帝君的时候,也把他看愣了。”龚毅笑了笑,“反应了好一会儿呢。”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领情了,笑道:“他送你到这天庭。这些年辛苦了。”
龚毅猛的被我关心,眼里的泪花滚了滚,扬起一个笑,“不辛苦。我也没做什么大事。就传递了几次消息而已。帝君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熟悉天庭内外状况,传递消息不是我的本职,那个纪壬将军自然会安排。”
我笑道:“他倒是谋划深远啊。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