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答应着去了,星儿看到我衣服湿了,惊讶道:“公主,您衣服怎么湿了?是不是下水了!现在天凉,你可小心感冒了,来,赶紧进屋换一身吧。”
宗悦也笑道:“快去吧,烤好了给你留着。”
我看他一眼,他显然换了衣服就来了。但估计也就匆忙换个衣服了事,因为他的头发虽然经过火烤,还有几缕打着绺儿贴在肩头,我吩咐甜儿去煮两碗感冒汤药后和星儿到了卧室。
星儿问道:“不洗个澡?”
我笑道:“有客人在,洗什么澡。”
星儿道:“宗公子又不是外人。”
我点头道:“他确实从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看他虽然娇纵,但为人还算随和,跟我们也不拿架子。”
我笑道:“他这人心眼多了去了。可别把他当什么好人。惯会装的。”
星儿笑道:“那您这头发?”她说着帮我从头上摘下几片菱角碎叶,“我就说,您肯定下水了。”
我一甩头发,“没事,去烤烤火就好了。”
我挤进人群,大家见是我来了,忙让座。
宗悦递来一根穿了五六个白胖菱角的签字,“尝尝。”
我笑道:“香味都飘到屋里了,肯定不错。”说着从火上拿起一串递给星儿,“你也尝尝。”
星儿开心道:“谢谢公主。”
我咬了一口,清香粉糯,很不错。我喜食甜食,吩咐星儿道:“去把我的蜜糖拿来,我要刷糖。”
星儿答应着去了。
韵儿端了感冒汤药来了,“公主,您要的汤药。”
我端起一碗,递到宗悦眼前,“呶,趁热喝。”
宗悦道:“这是什么?”
“毒药。”我笑的一脸狡黠,这损话还是跟青藜君学的。别说,真的挺想念他的,可惜唐允不让我跟去昆仑。
宗悦看我也端起一碗,就端了碗与我碰了一下,笑道:“毒药一起喝,不错,不错。”
我端了碗笑道:“我又没说我的是毒药,我就给你碗里下了点猛药,我的是好的。”
宗悦凤眼轻眨,嘴上带了委屈说着,“是么,这么区别对待。”双手却突然抢过来,倒了他的半碗汤药在我的碗里。
我没想到他这般无赖,犟着眉头看漫溢而出的汤药,“呲啦啦”引得下面火盆一阵白烟。
“喂!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我撅了嘴。
宗悦笑道:“明明是你多喝半碗汤药,我哪里占了便宜,明明是我吃了亏。”
我拿着碗又给他倒回了半碗,“行了吧。”
宗悦笑的欢畅,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又碰了碰我的碗,“干杯吧。”
我哼一声,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宗悦也紧随其后,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他咂着嘴,意犹未尽,“还不错啊。就是不知道这毒药毒发时候会不会身亡。”他说着凑到我眼前,“三公主,多久毒发啊。”
我眼中翻滚着愤怒和说他不过的不甘心,咬牙道:“真挂了倒也清净 !”
宗悦笑道:“也是。不过咱俩要是一起死了,那不成了双双殉情了。”他端了那只碗打量道,“那今日这碗汤药就叫‘殉情汤’吧,嗯,不错,不错。”
“宗悦!”我扔了碗,一把拽过他的领口,气得挥拳想打他。墨青再嘴欠,毕竟是魔君之尊,不至于像他这般肆无忌惮。宗悦这样子,可真是学墨青学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宗悦瘦削的脸上笑意弥漫,他就那么全身放松,任由我提着,像只小鸡仔一样。他仰着头,眼中星光闪闪的,“嗯,听着呢。”
“你!”倒把我整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周围人见我俩打起来了,忙劝道:“公主,您消消气。”
“宗公子,您快说几句好话,公主吃软不吃硬的。”
“对,您快说些软和话哄哄公主。”
我听着他们劝架的话,嘴上不饶人地吼道:“谁放屁呢,我怎么不吃硬了。”
“呵呵,公主,您别生气。我就是想劝架不是。”
宗悦抿嘴笑道:“小凡,你不懂你家公主。她只吃唐允的硬,不吃旁人的。”
我听他说到唐允,心里一软,手上就松了三份劲,把他往后一推,“算你识相。”
宗悦挂了笑,微微低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拿过星儿手中的蜜糖刷子,开始在菱角串上刷糖。
我看他凤眼微垂,瘦削见骨的手上拿了刷子仔仔细细地抹着蜜糖。头发这会儿已经半干了,他是那么认真的刷着,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做事情简直细致到了发丝。我不由地对他心生敬意:只有这般毫发在意,才能易容到无人可辨吧。转念又想道,今天还是我把他打下水的,也是我先急了眼要跟他打架。虽然是他嘴欠在先,但翻来覆去,想着想着自己倒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