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三月初,柳叶新芽。

上京城皇城外殿,

颜霜与一众同僚打过招呼后,便匆匆忙忙地往宫门外走。

杨柳巷子的丁香楼有个楚师傅,她做的糕饼在整个上京可是一绝,

尤其是那油酥烙,甜而不腻,齿间留香,连吃三四块都只觉得不尽兴,

更别说那香味,但凡出炉,必定是满街飘香,引的人争相排队。

可坏就坏在,这师傅回乡探亲已有半年之久,尽管丁香楼换了个人继续做,但颜霜总觉得这味道是差了些。

昨日她无意间在郭家宴席上得知,这楚师傅近日竟回了京,且今日清晨便会开炉做饼。

宫门距离丁香楼不过一盏茶的马程,倘若此时赶去,刚好能赶得及买这第一炉的糕饼。

一想到小哥见到饼盒时难掩欣喜的面容,颜霜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急切,

她撩起厚实的官袍,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迈的更大了。

可还没等刚走出宫门,侍卫棉夏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躲闪,动作别扭,不禁让颜霜心下一紧。

眼下正值季节更替,小哥身子不好,每年到了这时候,体内的喘症便发的厉害,需得加倍的谨慎小心。

颜霜拧起眉头,她抓着棉夏的手,声音急切:“可是大公子发病了?”

“没,没,大公子没事,只是小姐……”棉夏抬眸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吞吞吐吐:“是那柳媒人又又又上门了。”

又上门了?

大夏朝民风开放,与北边那些蛮夷族不同,婚嫁之事不全然是女方主动,尤其是在世家贵族之间,若是男方心许,也是可以请官媒上门求亲的。

因此,自她十七岁生辰一过,便时不时地有媒人打着为她撮合姻缘的由头上门。

若是来的只有一人便也好应付些,可这来的不止一个人,她已经接连拒绝了好多回,可这些媒人还是三番五次地上门,一坐就是一下午,拉着她说的她口干舌燥,净是些没有用的东西。

就比如这个柳媒公,每月少说要登门一次,每一次都极为热切的为他介绍着各家的好儿郎,

话里话外,不是夸这东家的有品德好,就是夸西家的样貌强。

可别人家的男儿郎再好,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有小哥了。

对,小哥!

坏了。

入春之后,大夫曾经再三交代,他的喘症受不仅不得劳累,心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一定要静养,可这柳媒公的聒噪她可是领教过得,真真的是烦人的紧。

思及至此,颜霜急匆匆地绕过棉夏,解开拴马的缰绳,但她踩着马磴子的脚一滞,转头问:

“大公子人呢?可是从医馆回府了?”

“没,今日大公子在府中,没去医馆。”

“媒人来的时候,门房的将人拦下了吗?大公子身子不好,切莫要让这些杂事冲撞到他。”

“门口的小厮拦了,没,没拦住,大公子亲自把人迎进门的。”

“什么?”颜霜下意识地提高了音调:“亲自迎进府的???”

“嗯,属下听的千真万确,是门房的小翠特地来回的话。”

颜霜咬紧了后槽牙,她一个翻身上马,也不等棉夏,直接一挥鞭子,朝着街上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等等我啊。”

棉夏手忙脚乱的也及解开缰绳,等到她好不容易追上颜霜,甚至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又被拉着问:

“棉夏,那小翠可说了,大公子是欢欢喜喜把那媒人迎进门的,还是不得已,满脸为难才将人迎进门的?”

“小翠离得远,看的并不真切,可后来从上茶的那小厮打听到,大公子在花厅与媒人有说有笑的呢。”

眼看着颜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棉夏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此话可当真?”

棉夏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小翠亲口说的,属下确定一个字都没听漏。”

“好好好,好的很。”

颜霜两腿夹紧了马肚子,她再一次挥鞭子飞奔起来的时候,棉夏才觉察到不对,扯着嗓子在后面提醒道:

“小姐,小姐,那咱还去丁香楼买大少爷喜欢的糕饼吗?”

“买什么买,再不回家,后院都要起火了!!”

等到快马消失在了街角,棉夏才扯了扯绳子跟上,

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这大白天的,又没点灯燃油,怎么会起火?”

***

待颜霜右脚刚踏进花厅的时候,右眼猛地跳了一下,

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一抬眼就看见了让她心烦的一幕。

裴淮真垂着眼,一袭白衣,他此刻正端坐在花厅的主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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