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1(1 / 2)

可否听过“傀儡”一词?

其含义有二:

其一,木偶戏里的木偶人。

人们借用它在幕布后表演,同时配上情绪饱满的台词,上演一出又一出的爱恨情仇、一幕又一幕的的生死离别。若是表演格外出众,便能赢得满堂喝彩、欢声擂鼓;

其二,为人所操控者。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所言所行皆非出自于本人内心之意,却无论如何也抗拒不得、控制不得。

秦恨生觉得,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便是第二种。

大街上人流如织,小贩沿街叫卖,此起彼伏的声潮中,一对青年男女携手来到胭脂小摊前,你侬我侬,柔情蜜意。

这男子长身玉立,样貌极其俊秀,一双桃花眼仿若三月春水,含笑多情。

他名为辰破天,乃是静山纵云派中弟子,同时也是秦恨生的师弟。

性子如样貌,万花丛中过,搅乱一池春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江湖武林,多少女子为他着迷,前赴后继,夜奔离家,只为再见他一面,诉尽衷肠。

这些人中,并不包括秦恨生。

秦恨生对辰破天仅有同门之谊,毫无男女之情。

她无比确定。

然而,可笑的是,尽管她内心清楚自己对辰破天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但每当与辰破天相见,主动黏上去投怀送抱的人却往往是她自己。

款款柔情,拳拳爱意,在辰破天怀中道不尽的痴恋与沉醉。

而辰破天双臂一展,高高举起,第无数次无奈地说出同一句话:“秦师姐我明白你对我用情至深,但是我真的不吃窝边草……”

秦恨生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并且毫无打破这个规矩的想法。

但是,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尽管内心已经恨不得将辰破天推开十万八千里远,但是身体却仍一动不动,充满依恋地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辰师弟,人这一辈子不过匆匆数十载,何必给自己竖起那么多规矩呢?时间久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是块木头。”

每每听到自己仿若脑部有疾,对辰破天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秦恨生的内心一度想干脆掐死自己。

自然,连这个简单想法她也是无法做到的。

不知缘由,但是每每遇到辰破天,她就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言行,尽管内心再如何不愿,却还是控制不住,在同门前干尽蠢事。

辰破天入门那天的场景,即使时过三年,在江湖中仍是一番奇谈。

依照纵云派的惯例,前来求拜入门的弟子,必须要高举茶盏跪在山门前,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嘶声力竭高喊自己入门的决心和诚心。

当然,仅是扯着嗓子高喊并不管用,需得喊得六成以上的弟子尽皆动容,齐齐望向人群中心的掌门,掌门便从容接过茶盏,饮了一口,亲手扶起对方,便算入门成功。

辰破天入门那天,与以往求师者截然不同。

他并不如何高喊,反而语调深沉,平静地叙说着他曾经经历的种种,史无前例,获得纵云派中所有弟子的鼎力支持。

原因无他,只是一条:惨。

走过江湖数载,天灾人祸见过不知凡几,秦恨生早已练得一颗稳如泰山的心,却在听到辰破天诉说过往时,内心难得动容,抬眼看去,便看到人群中心跪得笔直,将茶盏给掌门师父双手奉上的少年。

刹那间,秦恨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难以控制,自发地挤到人前,众目睽睽之下,手放在脸颊两侧,脱口而出:“我爱你辰破天!辰破天我爱你!我爱到可以为你去死啊啊啊啊啊!!!”

接二连三,撕心裂肺,响彻整座静山。

彼时,秦恨生十八岁。

十八岁之前,她在门派内一心一意学武练武,从未动过春心,旁人称她面如秋月般静美,令人见之忘俗,却是拥有一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罗刹心。

是以,师门上下,无人敢想,若她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会是怎样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景。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这番奇景竟出现得如此猝不及防,其影响力横跨三年之久,仍有余威。

即便在那之后,秦恨生如何对天发誓,再三保证,自己对辰师弟绝无兴趣,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当她看到辰破天的身影,之前的发誓便如同被狗啃过一般,尽数抛之脑后。

比如现在。

胭脂摊前,辰破天轻轻拉起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怜爱地抚摸:“倩儿,这次偷偷出来见我,真是委屈你了。”

被称为倩儿的女子佯做嗔怪,抽回了手,埋怨道:“还不都是怨你那个师姐,我真没见过像她那样蛮不讲理的女人……”

辰破天再次拉起倩儿的手,抚摸着叹道:“秦师姐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倩儿哼道:“女人吃起醋来,三百匹马都拉不住,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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