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
南希得到了缓解。
艾琳没有再看她,而是拿起原本放在茶托上的杯子上下打量,“你的胆子大吗?”
南希喘着气回答:“一般般。”
“这个回答可不好界定。”艾琳用指尖弹了弹瓷杯,“如果不是闲聊,那这种情况下有人问你问题,就是要给你安排事情。我再问一遍,你的胆子大吗?”
南希无法察觉出这是试探还是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回答她。
“我出身在威科的西部边陲,那里环境恶劣、远离佩内洛所以食物短缺。镇子里和镇子里经常因为食物和水源发生械斗。代领主大人,我见惯了野兽和死人。所以我觉得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
令人满意答案。
艾琳放下茶杯,微微眯起眼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那你等会和我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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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南希的那一瞬间,艾琳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她是说她的理智。
在这个看着就烦的游戏世界里,所有人的流程都是设定好的零和一,只有南希像是那个意外,是这个程序外的存在,就连五官表情都其他人生动许多。
所以艾琳产生了一种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冲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有一种需要她留在身边的强烈直觉。
而之后她的直觉也带给了她巨大的惊喜。
她在南希身上发现了“捷径”:能让她不用那么辛苦,省心又省力的“捷径”。
她按照记忆里的情况,带着南希从她的房间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那是一间在高度位置上仅次于她的房间的一间客房,房间的窗户都开的很大,因为位置足够高,穿堂风就这么呼啸而过,在夏日带来丝丝凉意。
她已经和南希说过了两人的目的地,但更加具体的细节则没有明说。跟着她向下走的南希有些不安,试探道:“代领主大人,我们这是要?”
“见一见他。”
他?
这个他还能是谁?
南希再次脸变得煞白,好像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阴影到现在都没办法挥去。南希扯了扯自己的袖口,在看到伤痕并没有露出来时松了口气。
她看着走在前方的代领主,想要向前推一把的冲动被硬生生克制住。
艾琳自然能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女孩子,“我听说威科内有些贵族子女在结婚后会将丈夫的贴身侍女处死。”
“这个我不太清楚,大人!”南希不免拔高了音调。昨日的恐惧卷土重来,那种死到临头的无措和无助感又一次淹没了她,她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因为这一切明明都与她无关。
“也不用紧张,佩内洛还是很在乎人口的。你知道的,毕竟人代表着能够种地,这样才有粮食。”
艾琳看着她几乎和死人没差的脸,决定不再去逗她,说完就转过身继续向下走去。
房间门口有人把守着,南希看不到那两人的脸,但是认识那个拿出钥匙的第三人,正是昨天见过的佩内洛骑士,沃特先生。
艾琳接过他递来的钥匙,打开门后示意南希跟着自己进来。
南希犹豫了一阵,最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房间内家居摆设都被挪了出去,房间内除了那张在中间的大床外就再无其他。即使房间内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但还是有奇怪的松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在休息。”
艾琳向她迈出一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带。不由自主向前迈步的南希打了个激灵。
恐惧和加速的心跳在看到床上的人影时,莫名地被抚平了。
她就这么被她带到了的床边,透过垂下来的层层白纱看着曾经的主人。艾琳没有伸手,就好像接下来的动作都要她自己去做一样。
南希压下了所有情绪,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层层白纱——
那股奇怪松香味是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没有呼吸、胸前没有起伏,苍白的脸上还是那幅蹙眉的模样,他的手掌双手合十放在腹上,但是前指节确实奇怪的曲起。他的僵硬与丑陋都指向一个结果——他死了。
他死了——!!
南希几乎尖叫出来,她的恐惧、她的梦魇、她的苦难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手抹去,那些困扰她许久的东西虽然不会立刻散去,却也消失了许多,而剩下的也足够让她应对自如。
他死了!!
然后她活过来了!
南希收回颤抖的手,她几乎控制不住战栗的身体,任由白纱褪下后,才哆嗦着嘴唇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威科领主,遇刺身亡了?”
她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按照大家所知道的去询问。
“死了。”艾琳倚在窗边挑了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