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楚直到天快亮才入睡,第二日她顶着黑眼圈幽怨地看着青萝,直看得青萝心虚不已,乖乖给她抱了被子过来。
徐楚楚这才满意了,在庄子里逛了一圈,抱着医书去书房了。
庄子里都是赵怀璟自己的人,比在王府中自在不少。二人在书房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徐楚楚看医书,赵怀璟埋首处理公务,互不打扰。
有属下进来,徐楚楚麻溜抱着医书躲进屏风里面。她坐在榻上看得认真,没留意到属下何时出去的,只是片刻后赵怀璟也从屏风外面进来。
赵怀璟走至榻边,瞥一眼她手中的医书,拖掉足靴上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徐楚楚有些不自在,赵怀璟却无事人一般,抽出她手中的医书随意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上的“相思子”三字问:“这是何物?”
徐楚楚未作他想,简单说了相思子这味中药的药性和用途。赵怀璟点点头,似是不解地问:“为何叫这个名字,可是有何典故?”
徐楚楚:“……”她合理怀疑他在调戏她。
但她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只得硬着头皮将相思子的由来道了一遍。
既然叫“相思子”,那总是与男女之间的相思沾点边的,她将自己前世看到过的典故粗略讲了一遍,赵怀璟却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王妃果然博学多闻。”
徐楚楚险些冒出一身鸡皮疙瘩,赵怀璟却仍意犹未尽,将手中医书又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合欢花”三字问:“那这又是何物?”
徐楚楚方才还只是怀疑,这下却是笃定这人就是闲得无聊拿她消遣。她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巧,我也不知,要不王爷您给我讲一讲?”
赵怀璟轻笑一声,竟果真将合欢花的典故细细讲了一遍。
徐楚楚惊讶地仰头看着他,赵怀璟面色如常,“唔”了一声:“不过久病成医,粗通些药理罢了。”
这人好似从不将自己的病痛放在心上,却又不肯将他的病痛展露于她面前,这还是他第一次同她说这个。
徐楚楚心下一动,想趁机追问点什么,又怕惹他不快,还是按捺下了这个想法。
庄子距离京城一来一回需要三个时辰,衙门自然不会每日送公文过来,所以赵怀璟今日难得悠闲,竟对她的医书来了兴致,就着这个姿势拿着医书翻看起来。
徐楚楚有些累了,从赵怀璟腋下往下滑了滑身子,她原本想躺在榻上的,但因为赵怀璟还揽着她,所以最后就变成赵怀璟坐在榻上,她躺在榻上,头枕着赵怀璟的腿。
顾及到赵怀璟的腿疾她原本想起来,但见赵怀璟并无不适的样子,索性便这样躺着了。
难得这样闲适,徐楚楚光明正大地盯着赵怀璟的美颜欣赏片刻,心内感叹果然是男主,别的不说,光这张脸就够她磕了,从这个角度竟然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看过瘾后她伸了个懒腰,视线百无聊赖地落在赵怀璟手中的医书上,看着看着便有些走神,恍惚中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喃喃道:“若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赵怀璟拿着医书的手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在她发顶揉了揉,顿了顿问:“王妃可有想过,以后想要如何过活?”
这个问题徐楚楚穿越过来后想过许多次,因此她想也未想就答:“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下一整条街的铺子,再开一间医馆,平平淡淡过富足的日子。”
赵怀璟轻笑一声:“王妃还真是贪心。”
徐楚楚心里叹了口气,可不是,的确贪心,可这样的日子她也就只能想想了。
她不过感叹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又想起赵怀璟的伤。
这些日子她看了不少医书,但始终未寻到可以治愈赵怀璟腿疾的良方,想来她能学会的那些,何太医和府医早就在赵怀璟身上试过了。
她犹豫片刻坐起身来,看着赵怀璟认真道:“王爷,我这些日子看了许多医书,学到不少,我可以帮您按摩一下,或许能有些用处。”
赵怀璟视线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片刻后他问:“王妃很在意本王的腿疾?”
徐楚楚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硬着头皮点点头。
赵怀璟眼中的笑意敛了些,他眸子微眯,盯着徐楚楚看了良久,最后却只冷声道:“不用。”
徐楚楚悻悻收回心思,这一日她都因此有些惴惴不安,见赵怀璟并无异常,她才放下心来。
晚上时徐楚楚早早上了榻,赵怀璟回到房中,看到榻上背对着他用被子裹得严实的人,顿了顿,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进了内室。
翌日徐楚楚起床后在桌案上看到一本话本,她未作他想,只道是哪个婢女落下的,随手翻开看了看,话本是志怪故事,讲的是道士捉妖,好看是好看,但故事着实吓人了些。
她未去书房,缩在榻上裹着被子,边害怕边一口气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