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璟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香囊之上,若有所思。
皇后素来不曾插手皇子之争,他暂且不能断定皇后今晚只是随手相帮,还是有意对齐王抛出橄榄枝。
这些徐楚楚心中同样明白,因此她心里有些不安。若皇后果真有意拉拢齐王,对齐王和赵怀璟自是好事一桩,对她就不一定了,毕竟她并不想掺入夺嫡之中。
马车中安静了片刻,赵怀璟突然问:“皇后可还有问你其他事?”
徐楚楚摇头:“没有。”
昏暗的光线中徐楚楚一张白嫩的俏脸朦朦胧胧,只一双漆黑的瞳仁亮晶晶得。
赵怀璟不知怎想的,抬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此次是你侥幸,今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知道吗?”
手指刮过鼻尖痒痒得,徐楚楚讪讪摸了摸鼻尖,乖顺点头:“知道了。”
接下来二人一路无话,回到琅琊王府,徐楚楚沐浴后打发了青萝,还是没忍住问出自己的担忧。
“王爷,孙将军的话……”
她只着里衣,盘腿坐在榻上,一头青丝如瀑垂在身后,沐浴后的俏脸粉白.粉白得,一双杏眸扑闪扑闪看着赵怀璟,眸中明显带着担忧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乖巧。
赵怀璟眸子黯了黯,原本清俊的脸柔和了几分,顿了顿看着她勾唇安抚道:“无事,本王自会应对。”
这就是不欲与她多说的意思了,徐楚楚也有分寸,怕他疑心未再多问。
赵怀璟却在榻边站了许久,直到徐楚楚心虚地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又做了什么错事时,赵怀璟瞥一眼她身下的榻,突然问:“榻上睡得可还舒服?”
徐楚楚:“……舒服。”
赵怀璟挑眉看着她未说话,徐楚楚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睡觉打呼,怕吵到王爷。”
赵怀璟觑着她的表情,片刻后轻哼一声,语气玩味道:“嗯,王妃鼾声的确不小,隔着屏风都能吵到本王。”
徐楚楚:“……”
她才没有打呼,她明明只是随口一说!
她一张小脸皱成苦瓜,赵怀璟意味深长地又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往内室去了。
两日后宫里传出消息,陛下新近最宠爱的曹美人突发急症暴毙,陛下悲痛不已,亲自下旨以婕妤之礼厚葬之。
徐楚楚得知消息时突然想到宫宴那晚之事,所以等赵怀璟回来时,她没忍住向他打听起来。
赵怀璟也没瞒她,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果然,曹美人是被赐死,除了曹美人,宫中还有一个内侍被活活打死。
原来宫宴那晚,端王在齐王和曹美人酒中下药,意图陷害二人当众行背德不伦之事。
齐王及时察觉,酒液只饮了一口其余的皆趁机倒掉了。加之皇后的出手,端王并未得逞。
而曹美人不慎中招,梁太宗从宫宴上离席后带人径直去了后殿的更衣室,一脚踹开殿门,看到的就是曹美人衣衫半褪与内侍抱在一起苟且的一幕。
那个内侍正是去给齐王取外袍的小内侍,曹美人中春.药失了神智,意乱情迷中紧紧抱住他,任他如何也挣脱不得。
但提前安排好向李全告状的内侍一时大意,未搞清状况就将梁太宗引了来,便引出了后面的事。
徐楚楚听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后怕问:“那端王呢?总不会半点教训也没得吧?”
她面上明显害怕,但一双眸子仍亮晶晶得,赵怀璟好笑道:“端王被陛下找由头罚了半年俸禄。”
徐楚楚惊讶:“就这样?”
赵怀璟“嗯”了一声,面上笑意敛了些。
徐楚楚还想再问,见他这样只得把话又咽回去,只取来安平侯府的帖子递给他:“安平侯府五日后办寿宴,送了帖子来。”
赵怀璟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一旁,徐楚楚也没想他去,只道:“王爷您若是忙,我自己去便可。”
赵怀璟未置可否,只随口应了一声。
寿宴那日她以为赵怀璟会打发人送她回安平侯府的,不料赵怀璟却和衙门里告了假,亲自陪她回了娘家。
因是安平侯的六十大寿,所以办得极隆重,京中勋贵人家能请的都请了来。
前些日子林管家把三间铺子的账册送到安平侯府后,据说曹氏大怒,原本就因徐书轲和罗表兄一事对罗蔷早已心生不满,借故直接撸了她的管家权。
不过让徐楚楚惊讶的是,今日罗蔷笑意盈盈周旋在诸多贵妇之中,一副主人家的做派,分明不是被冷落厌弃的模样。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罗蔷这是母凭女贵,徐诗瑶要嫁给晋王做侧妃了。
徐楚楚从徐诗瑶口中得知时险些被气笑,徐诗瑶趾高气昂道:“殿下前日亲自来提的亲,祖父和父亲已经同意。”
徐楚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诗瑶,只觉得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