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楚独自在房中待了许久,待到情绪平复下来后,开门吩咐青萝端来水,重新梳洗一番。
想保住小命就必须拿到解药,即便她再不愿意今日也必须去见晋王。晋王那般多疑之人,她不敢随意蒙骗他,只得空手而去。
出发前,徐楚楚特意把大婚前一日晋王送她那把匕首带在身上,这才带着青萝从角门出了王府。
紫衣今日虽然没有跟着她,但徐楚楚知道定有琅琊王府的暗卫暗中跟踪她。
这次见面的地方在一间不起眼的茶楼,徐楚楚今日比以往几次与晋王见面都更不安,在雅间门口踌躇许久才敲门进去。
她进了雅间,轻声唤了一声“殿下”。晋王盯着她通红的眼眶看了片刻,点点头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徐楚楚坐下后,晋王收回视线替她斟了一盏茶,似是随口问:“赵怀璟这几日在做什么?”
徐楚楚心突突跳了几下,不着痕迹道:“琅琊王公务繁忙,我很少能碰见他,并不知晓他在做什么。”
晋王抬眸瞥她一眼:“哦?可那日本王在宫中见到你们二人,分明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
徐楚楚身子一僵,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琅琊王心中另有其人,娶我不过是为了救他心上人罢了,此事殿下应当知晓。”
晋王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他笑了笑道:“话虽如此,但楚楚此等好颜色,只要稍稍费些心思,本王不信赵怀璟真能坐怀不乱。”
徐楚楚知道晋王在试探自己,但她今日心情极差,实在无法同往常那般学着原主的样子与他虚与委蛇。
好在她眼眶通红一看便是哭过,所以她只垂首做出委屈的样子,闭口不言。
晋王却像只是随口提起般,没再勉强她,而是很快换了个话题:“信拿到了吗?”
徐楚楚虽是早有准备,但闻言心还是猛地窒了一下。她脸色白了白,抬起头看着晋王,抿了抿唇摇头道:“琅琊王疑心重,从不允许我靠近书房。昨晚我设法去书房找了,但并未找到。”
晋王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徐楚楚心跳加快,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晋王突然又问:“是未找到还是不愿意找?”
徐楚楚骇了一跳眼睛微微瞪大,晋王将手中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回茶几,嗤笑一声道:“赵怀璟名声虽差了些,但皮相倒是不错,楚楚不会是对他动了心思,与他一起欺瞒本王吧?”
晋王说这话时看着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冷意。
他这话不仅是试探更是警告,徐楚楚心突突直跳,晋王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十分不适,她只得打起精神,凭借着自己对晋王的了解适时服软。
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的软肉,眼泪汪汪地看着晋王,柔声委屈道:“殿下,您怎能如此说……”
话落,赶在晋王抬手前从袖中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然后抿唇倔强地低下头。
晋王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话,片刻后他突然笑了笑:“是本王说错了,本王怎能不知楚楚的心思。你放心,本王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只要你好好帮本王做事,本王日后一定娶你做侧妃。”
想嫁给晋王的是原主,徐楚楚可半点也不想。晋王这话一落,她顿觉全身汗毛倒竖,心中更是万分恶心。
她心中暗骂几句,却只能装作欣喜的样子道:“楚楚知道了,多谢殿下。”
晋王看似并没有要计较的样子,这让徐楚楚更坚定了原本的想法,晋王想要那封信是假,故意恶心膈应她和赵怀璟才是真。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一颗心仍悬在半空,晋王并非大度之人,她未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他却如此作态,她忍不住怀疑他是否又在筹划着什么。
雅间里安静下来,徐楚楚心里惦记着解药一事,但晋王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她等得有些心焦时晋王终于开口:“罢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到赵怀璟的信任,既然他不信任你,那你便费些心思让他接受你,明白了吗?”
徐楚楚:“……是,殿下。”
晋王又瞥她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茶几上。徐楚楚心砰砰跳了几下,伸手碰到瓷瓶的瞬间,手却被晋王握住。
晋王的手不似赵怀璟那般温热,六月底的天气里,他的手心居然带着几分凉意。
冰凉的触感似是毒蛇般,徐楚楚下意识想抽回手,晋王却没有松手。徐楚楚脸色变了变,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晋王:“殿下?”
晋王手上加重几分力道,攥得徐楚楚手有些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楚楚,声音终于带上几分冷意:“本王已经给你机会,这次本王暂且不跟你计较,但若下次你还是这般无用,本王可不敢保证是否还会像今日这般心软。”
徐楚楚脸色白了白,轻轻点了点头,颤声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