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璟将徐楚楚的表情看在眼里,慢条斯理地拿手帕擦过嘴,问:“王妃今日如此殷勤,所为何事?”
徐楚楚犹豫了一下道:“听闻王爷这几日胃口不好,特地给您送午膳,顺便跟您打听一件事。”
说完怕赵怀璟不高兴,悄悄觑了他一眼。好在赵怀璟并无不悦的样子,语气轻松问她:“何事?”
徐楚楚给赵怀璟斟了一盏茶,直接问:“王爷,前两日父亲和大娘来王府找我,说大哥被京兆府抓了,可有此事?”
赵怀璟并不惊讶的样子,显然早就猜到她的来意。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颔首道:“确有此事,怎么,王妃想替徐书轲求情,让本王放了他?”
徐楚楚摇头:“没有,王爷你们该如何就如何,我不过是问一句。”
说完怕他不信又特意解释道:“我若不跑这一趟,侯府那边定不会罢休的。”
赵怀璟挑眉:“所以,王妃的意思是,若非为了徐书轲之事,你今日不会过来为本王送午膳?”
徐楚楚:“……”
她尴尬一笑:“自然不是。”
赵怀璟没再逗她,他想了想道:“此案非比寻常,有人私下传播反诗,徐书轲也被卷入其中。”
徐楚楚闻言一惊:“反诗?”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徐书轲就是一纨绔,不至于这么蠢吧?
若徐书轲真因此出事,恐怕不止安平侯府,连她也要被牵连。
赵怀璟:“嗯,人就在狱中,不过不是主谋,估计只是被人拉去当冤大头的。你若真想问,本王把审理此案的御史叫来,你问一问便是。”
徐楚楚稍稍放下心来,连忙摆手:“不用麻烦。”
赵怀璟也没坚持,话锋一转道:“不过本王听闻你这大哥硬气得很,始终不肯交代。或者本王让人带你去狱中见他一面,劝他早日交代清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徐楚楚一想起京兆府狱就害怕,闻言打了个哆嗦,迟疑道:“算……算了吧。”
赵怀璟却没打算放过她:“为何算了?王妃今日不就是为了此事来的吗?”
他一脸玩味,徐楚楚有些羞恼,抿唇思索片刻后,咬牙挺直腰杆道:“去就去,我若是让他交代了,王爷要如何谢我?”
赵怀璟今日心情不错,闻言轻笑出声:“王妃有要求尽管提,本王一定答应。”
徐楚楚狐疑地看着他,赵怀璟眼里笑意很快敛去:“那此事就有劳王妃了。”
说完就喊了人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兆府门口要赶徐楚楚走的小吏。
小吏苦着脸进来,进来就不停告罪,说自己有眼无珠,请王妃莫要怪罪。
徐楚楚并未放在心上,看他吓成这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现在是下衙用午膳的时间,她不好意思这个时候麻烦人家,安抚他几句后,指着手边汤盅随口道:“这里还有些热汤,你拿去喝了吧。”
王妃没有怪罪还赏他汤喝,小吏心里石头落了地,欢天喜地道了谢,上前就要去端汤盅。
他手刚碰到汤盅,赵怀璟突然一个眼风扫过去,小吏心肝颤了颤,一咬牙,抱起汤盅一溜烟跑出去了。
这汤闻起来实在美味,他方才一直胆战心惊连午膳都没顾得上吃,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赵怀璟脸拉得老长,徐楚楚不明所以也懒得理会他,自己拿起一块山药茯苓糕放入口中。
接下来赵怀璟继续处理公务,徐楚楚在一旁百无聊赖看着,这才知道赵怀璟是真的忙,不过短短一刻钟,就有两拨人进来找他汇报公务。
等到了上衙的时辰,赵怀璟再次喊了人来,带徐楚楚去京兆府狱。
这次进来的不是那个小吏,而是方才的侍卫。
徐楚楚见到这人仍怵得慌,在心里把赵怀璟骂了一路,到了京兆府狱后,没让侍卫跟着进去,只让狱卒带着她进去。
进了狱中,还没见到徐书轲的人,大老远就听到他的尖叫声:“来人啊,有老鼠!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琅琊王的大舅兄,你们谁敢关我?”
徐楚楚:“……”
她跟着狱卒在一间牢房前站定,徐书轲在铁栅栏里面看到她差点喜极而泣:“小妹,你可来了,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这里你大哥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得了赵怀璟的关照,徐书轲是单独被关在一间牢房里的,但牢房里的环境并不比其他牢房干净多少,一靠近便有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徐楚楚嫌弃地往后退开几步,一手扇风,另一手捂着鼻子,这才得以喘了口气。
徐书轲见她这样气得跳脚,徐楚楚皱眉打断他:“闭嘴!既然知道牢里不好受,为何不老实交代?”
徐书轲一噎,支支吾吾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徐楚楚真想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