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酷热难耐,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月份的正午十二点出来办事,除了倒霉的警署总司路易斯·卡伦。
他才跑到城外的湖泊边享受水汽和绿荫,秘书一通十万火急的简讯又把他叫了回来。如果是别人还好,偏偏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您不要发牢骚了,事情发生在早晨,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居民遇袭事件,结果警员们到达后时,是大使私人公馆。事情有些棘手,不过初步勘察并没有魔法或者咒术的痕迹!我把相关照片传给您,您看……”秘书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奇怪。
路易斯·卡伦有些不耐烦:“既然和超自然力没关系,怎么还需要我跑一趟!大使馆那么多,究竟是哪个大使馆非得我去一趟不可!”
“齐桓落云大使,您知道的,他的夫人是……”
路易斯·卡伦酷暑冒冷汗,十多年过去怎么又和那个女人打上交道了!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公馆门前,门前警卫礼貌地请路易斯下车并表示私人领域需要出示证件。路易斯出示警官证后,不远处有位穿着佣人服装的女子小跑着过来。
“请问是路易斯·卡伦先生吗?”
“啊,是的。”
“您好,我来为您引路,另外迪伦·奥布莱恩先生(於陵川官方名)托我向您表示歉意,没能来此迎接,因为小姐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需要照看。”
路易斯点点头,并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几分钟后,女子为路易斯推开厚重的大门。
路易斯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女孩,她背对着自己,乌黑色长发垂至腰间,搭配着一条只能露出一段纤细小腿的紫色圆领宽带长裙,脚下蹬着黑色的绸缎绑带高跟鞋,显得整个人清瘦高挑。女孩听到动静,快速转过头。路易斯的视线和女孩漆黑异域的眸子对接,他的心在自己都没注意的地方忽然松弛了一下,还好,她和她的母亲并不像,一点都不像,尽管那双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拉贝德公爵……不,应该说是徐燕寒的女儿。可是谁也不会说这个女孩像她的母亲。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像她,即便是她的女儿。
路易斯·卡伦摘下帽子朝亚里安妮·拉贝德鞠躬行礼:“拉贝德小姐,在下路易斯·卡伦,古泽瓦尔瓦维纳区警署总司。”
齐桓月赶紧回礼:“您叫我安妮就好,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本来我是要到警署走正规程序,可我的母亲坚持要您过来一趟,说您两位是老相识了,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按照辈分来讲,我还该喊您一声舅舅?”
路易斯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女孩,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和那个女人联系到一起,他脑中浮现拉贝德那双看什么都像是看垃圾的眼睛,又有点想他的夫人了。他摆摆手:“我是先和你父亲相识的,如果论辈分也该是叔叔,不过克斯巴蒂诺这里不习惯这种说法,所以叫我卡伦就可以。”
“好的卡伦先生,您来这边。”
路易斯随齐桓月来到发生事故的屋子,虽然很久没有亲自到过案发现场了,可他的直觉依旧很敏锐,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路易斯指着墙上的弹孔说道:“安妮小姐,您刚才说,所有人都没有听到枪声?”
“是的,我之所以没受伤,只是因为於陵川先生看到了对面塔楼不寻常的闪光。”
恰巧此时,於陵川回到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警署的人在塔楼的屋顶发现了一枚弹壳。”
路易斯戴好手套接过弹壳,眉头紧蹙。他看看这枚弹壳上的纹路,胸中升腾起非常不祥的预感,这种不详并非指的遇袭这件事(毕竟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倒霉事),而是一种让他十分厌恶,恐惧和烦躁的情绪正在影响他的判断。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警察而言,是离奇的。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为什么呢?
於陵川满脑子都是齐桓月的情绪状态,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只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姐,那封信呢?”
齐桓月也反应过来:“那封信我记得警署来的人拿走了,卡伦先生您看了吗?”
路易斯拿出秘书传给他的信的照片,并和弹壳做了比对。
“信封的花纹内饰,还有弹壳上的暗纹,虽然很浅,但是能看出来是一样的。”路易斯将弹壳递给齐桓月:“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或者组织所为,当然这种事情不用看花纹也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确定,除非是极大的巧合。”
齐桓月接过弹壳凑到眼前仔细端详,果然可以看到银色的表皮上隐约浮现着暗红色的花纹,红线纠缠缠绕,大致可以看出是一个虎头,不知道是不是某些组织的标志或是图腾。
路易斯习惯性地用手指摩挲着纸边,眉头紧皱:“是刺杀预告,某些杀手总喜欢干这种没品的事情,不过从来没见过哪个杀手会在要杀的人刚刚拿到这封预告时就动手的。”
於陵川说道:“大使私人公馆的安保工作分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