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谢了。”
用完膳,方小艾收起自己的碗筷,走到院子,搁进水盆里,正要和其他的碗筷一块洗了。
这时小院通往巷子的小门突然蹿进一位妇人,那妇人大步走到方小艾跟前,将她上上下下仔细一番打量,又盯着她的脸庞仔细瞧,眼睛一瞪,叫道:“是你,好呀,你居然藏在这儿,快跟我回去!”
方二婶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伸手就要去抓方小艾的手腕。
方小艾第一眼便认出来人,立刻对她产生防备,她一撸袖子,她立马退后躲开,手一伸来,她便拍手挡掉,喝道:“干嘛呢!还有王法吗!”
听到动静厨房里的人出来了,大堂里的掌柜也出来了。
看到有人来凑热闹,方二婶顿时来了劲,越发地理直气壮起来,招手大声召唤道:
“大家快来看看呀!大家快来看着呀!这个小子,叫方小艾 ,其实是个丫头,是我们甜水村的人。年初我们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男方聘礼聘书都下了,结果这丫头却自己偷偷跑了,害得我们好惨。我们原以为她已经掉进河里死了,原来是乔装打扮在这里自己痛快了,又害得我们好一阵担心。”
方二婶的吆喝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
方二婶说的话更是让店里的伙计和几位经常来店里用膳的食客们暗暗吃了一惊,看方小艾的目光都变了,呆呆地打量着她,试图看出她身上属于丫头的成分。
事已至此,方小艾也不好继续隐瞒下去,她双手抱胸,梗了梗脖颈,也是一脸理直气壮地接受大家的审视。
蔡掌柜一出来就站在方小艾身旁,听了方二婶的话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诧异,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真相,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逃个婚,人没事就好。”
听到这真真切切从蔡掌柜嘴里说出来的话,方小艾一下子愣住了,继而她的腰杠挺得更直了。
“她没事,我们可有事呢。”
方二婶控诉道,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还跟着她的儿子女儿,以及这次给她提供了重要情报和重要线索的妇人。
这位妇人也是甜水村人,先前曾对方二婶说过在镇上见过一小子,长得和方小艾有几分相似,方二婶并没放在心上,一心以为她已经死了,不然他们怎么向林家交待。
直到前几日春婶喝醉酒道出,方小艾带着她和婆婆在外面吃香喝辣的事,气得她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她居然不但没死,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婆婆守口如瓶,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便和儿子动身去了春婶说的镇子,四处打听,一无所获,还花了不少银子。回到村里,继续盘问婆婆,老太婆还是嘴紧得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时方二婶想起曾有人说过在镇上见过和方小艾长得很像的小子,她立马把希望放在这条线索上,找到告诉她这条线索的黄大娘,这个黄大娘在这种事上是相当热心肠的,不但给她线索还出谋策划如何找到方小艾。
她先让方二婶把镇上的每一家饭馆酒馆客栈这些一家一家找过去,眼睛仔细盯着每一位伙计,尤其是和小艾身形一样的伙计。
寻找无果,方二婶找到黄大娘给她一顿埋怨数落,发泄完,她提出有酬请黄大娘亲自带他们去镇上寻找。
这一次方二婶的两个孩子也一块跟来,看到熟悉的街景,黄大娘记忆也变得清晰,缩小目标,仔细排查,还真就给他们找着了。
方二婶这话一出,身后的几位后援纷纷点头应和,方二婶接着道:“她这一跑,府里的人找上门,多亏了我们家平日里行善积德,攒下的福气,府里的人没有太为难我们,只要回了聘金,聘礼就当送给我们了。而我们一家上下都因为出了人命伤心不已,茶饭不思,我婆婆甚是每日以泪洗面,病了一场。这期间方小艾哪怕给我们悄悄回个信,我们也不至于忧思成疾。”
方小艾忍不住给她们一个轻蔑的眼神,正要也给自己说道说道的时候,人群中有位看客突然想起什么地大声说道:“该不会就是林府二少爷的那门亲事吧,年初的时候,这位二少爷的亲娘给他寻了门亲事,女方家境贫寒,但是看着健康又机灵,才十六岁。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没了,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方二婶子赶忙应和:“没错没错,林府是我们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们给她寻到这么好的人家,我们一家几代积攒的福气都给她了,她居然还不满意,也不闹,就自己一声不吭地走了。”
另一位看客也道:“可他家二少爷是个傻子,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没治好,现在已经二十六了,还和五六岁的孩童一样每天傻呵呵的,永远长不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平日里一块共事的伙计们,此刻投向方小艾的目光由震惊变成了同情。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又能干又聪明又爽快的小石兄弟,不,小艾姑娘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傻又怎么了!”方二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