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后的竞技赛场的擂台边。
几批人散乱的坐在不同的位置,像等不到消息的家属。
比赛虽然出了意外,但大部分的选手并没有离开,被卷入异常空间的两名选手生死不明,所以到现在为止最终的名次尚未出现。
戣敏锐地最先发现了变化,跟银与伊尔迷对决时候同样的黑色烟雾又毫无征兆地在会场的中间出现,她撑着栏杆往内跳去,还没有落地,散去的烟雾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
但是只有一个人,是银。
戣没有立刻靠近,而是不自觉地止住了脚步。
从银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大概之过了十分钟左右,但一切都变了。
在所有人的静默中,银先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擂台上。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无声无息地蔓延了开来。
戣听到了擂台上的银在小声地哭。
在她的想象中,银除了干嚎以外,并不会真情实感地发出属于人类会有的伤心。此刻的她哭丝毫不歇斯底里,但戣却觉得有种漫天的伤心在空间中涌入,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攥紧了一下心脏,紧接着就是同步的痛苦。
戣知道这大概是银的能力,在一定的空间影响到他人,可是很难想象银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失控成这样,戣也被影响得皱了皱眉。
她曾经以为虽然银嘴上说着要变得比西索还强大还变态,但是富力士的基因决定了她永远都会更像一个猎人而非是一个魔兽。她不会强悍到彻头彻尾而又残酷,但也永远不会失去她坚定的情绪。
但是这一瞬间,戣总觉得银将在未来做出并不逊色于他们的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好像是某根锁住的链条正在眼前无声地瓦解。
果然,不久的将来,猎人大陆出现了一个关于黑色翅膀的鬼魅传说来。
凶手正是从幻境中出来的银。
所有长着黑色翅膀的生物,最近都怕死了这个穿着斗篷身高一米七的女性人类。
她满世界屠杀着带翅膀的魔兽,有智商或无智商的,能够开口或者不能够的。
把他们从高山悬崖的巢穴中拽出,或者从海洋深渊中拔起,只为询问一个没人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说她在寻找她的兄长。
“有人见过他么?”
“伊尔迷,大概这么高,黑色头发,男性,不怎么笑的样子。”
海岸边的悬崖上正发生着不科学的一幕。
高耸的峭壁上显得特别娇小的人类手上,正提着一窝体型巨大的海翼兽,海翼兽的尾巴仍留在海水中挣扎,背后黑色的羽翼也在疯狂煽动着,只是脖子上的皮肤被紧紧揪在岸上人类的手中,但就这么一小块,就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类,一串七八头海翼兽却绝望地怎么也逃不开。
那个体力惊人的人类问了上面的问题,又冷酷地重复了一遍。
“有、人见过伊尔迷么?”
海翼兽有十几岁的智商,但并不会说话,它们只能疯狂摇头以示并没有见过她说的什么伊尔迷。更甚至,它们长居深海连人类都并没有见过,如果不是因为她把一家人从黝黑温馨的巢穴直接连根拔起的话。
它们都不知道人类有这么可怕!
最小的海翼兽离开深海太久,实在受不了了,发出了如同水烧开了时候的,独属于海翼兽的婴儿的啼哭声。
这一声让一直低垂头的冷漠的猎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又得到了一次不出意外的否定回答,失望的情绪累积到了顶点,近乎有些麻木。
脚下是悬崖,手上是哭嚎的魔兽,但是最难过的,还是依然没有找到消息的这个结果。
愣怔了半晌,银终于不甘地松开了手,长着翅膀的巨兽轰然坠毁了大海里,头也不回的逃离,溅起的巨大水花将岸上那个有些恐怖的人类从头到脚的打湿。
银并没有躲,她孤独地站在了岸边,任凭水珠从头发到眉眼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她的能力失控,所以伊尔迷才挡在了她的前面,代替她被不明的空间里吞噬了。
指导者曾经警告过她的能力层次不齐,但是她总是仗着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勇,觉得自己能够承受能力崩溃带来的任何代价,却从来没有想到代价是这样的。
是因为她而失去伊尔迷。
你怪他吗?你喜欢他吗?他于你而言是一个好的大哥还是一个坏的大哥?这一瞬间所有的答案都被揉成了一团,在这样的结局下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只留下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个世界可以失去伊尔迷吗?不可以。
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可以。
可是迟到的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了。银对于自己半成品的能力本来就一知半解,也从来没有对失控后可能造成的结果过多的思考,所以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