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寂静得如同坟场,只有窗外的风喧嚣地吹着。
窗帘撩过了伊尔迷的眉眼,他平静至极地用一根手指压下了飘起的窗帘,然后起身。
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伊尔迷搁下了手中的书,又放下了袖口,走出了大门。
一套流程非常眼熟,正是每次伊尔迷大哥出去工作时候的模样,穿着不起眼的白色衬衫,披着外套,和谁也报备地悄然离开。
但戣这一瞬间背上就起了冷汗。
她慌忙地抓起了电话,胡乱地拨打了几个电话,因为她不知道哪个号码能够最快速的救命。
最后她还是把电话拨到了当事人那里。
后来她还是拨到了当事人那里。
“现在、立刻、离开。”
一只手拿着计算机,一只手按在厚厚账单上的“新手企业家”,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离开哪?”银咬着鼻头问。
“你现在就找地方藏起来,大哥过来了。
“……”
可能是这几天对大哥这个词过敏。
银不受控制地从真皮沙发弹跳了起来,手中的账单甩落一地,如同雪花般落下。
她也被自己这么大反应吓到了,然后才颤颤巍巍地把这几天的劳动成果从地上捡了起来,一边苦恼地整理一边仔细看着里面是不是有被她遗漏掉的拖欠酷酷戮山的账单。
“我没欠钱啊!”
“……不是钱,是人头债。”戣无语凝噎了一会儿。
银犹豫地道:“我也没欠人头?”
“……”戣沉默了会儿面对着对面欠了人头而不自知的富力士,道,“先别管你是怎么欠的吧,你想想那些欠了大哥人头的人的下场?”
“……”
“我没猜错的话。”戣冷静地分析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去哥特拉斯了。”
银吓得差点把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劳动成果又一把扔出去。
半天她才吐息了会儿,道:“他为什么要来哥特拉斯?”
银还存着大哥是因为生意,或者别的什么事物来的念头,但那头戣冷笑了下,打破了他的幻想。
“某些人那么斩钉截铁地说不过来,他就来找你了。”
“……”
先不说为什么每次她干什么都会被伊尔迷发现。
她总觉得自己不过去,伊尔迷就要过来的逻辑,有些问题,难道那个宴会还是为她特地准备的不成?
戣很欣慰她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部分真相,不过很有限,于是她继续冷酷地戳破她一个个因为脑子不清楚而产生的臆想。
“你以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就解决问题了?”
“你以为单方面的决定不见面不被管理了就是不被管理了?”
“问过伊尔迷了没有?”
“达成共识了?”
“他有说过以后可以不见面、不管理你这件事么?”
“笨蛋。”
戣无情地吐槽道。
“准备好应付来势汹汹的大哥了么?”
“大哥还来势汹汹!?”
银抓着电话,语气绝望。
如果知道如何处理和伊尔迷的关系,她也不至于灰头土脸地离开酷酷戮山,从此连门都不敢回。
承认自己并不属于揍敌客是件艰难又痛苦的事情,毕竟这是她长达多年的执着。但为什么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不是揍敌客孩子的选择,还要解伊尔迷这道题呢?
“因为他不是那些你想不想做都无所谓的选择题。”
伊尔迷是一道必答题,当他写下一道问题的时候,你必须要交出一份详尽的,直到生命终点的答案,不然他并不会善罢甘休。
戣算了解伊尔迷了,就像了解自己性格中的的某部分一样,但伊尔迷仍是揍敌客最难懂的一个,她也不知道伊尔迷去找银干什么,在这一系列事上,似乎从刚开始那份收养协议出现的时候,就是错误的。
为什么不是基裘或者席巴来担任收养人?为什么是伊尔迷?戣和所有人一样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戣问银:“所以你翻过你家的保险柜了么?”
银到现在都不知道收养协议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直到在酷酷戮山上了三年的学,她才知道哥特拉斯不是一个穷乡下。
总之她就是有着这种我认为是对的就是对的世界观,除非她自己改。所有人都知道伊尔迷是她法定负责人只有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人想过要去告诉她。
为了让她自己发现,也实在好奇根本原因是什么,戣让银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翻保险柜。
保险柜里面总是藏着这种和身世有关的秘密。
她就在老宅的保险柜里翻到过不少有趣的东西,总之要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