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套房内,塔喇苦先洗了个澡,才从浴室里出来。
水汽弥漫开了在房间内,熏湿了躺在床上的少女的睫毛,但是她依然在睡,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塔喇苦垂下头看了一眼,然后从她身上拿起外套披上,遮住了背脊和没有半根钉子的腹部。
然后是叮叮咚咚,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如果银早点醒来,就会发现这个全身钉得疙疙瘩瘩的怪人,有一块十分苍白平坦的正常肌肤的腹部肌肉,如果她仔细观察还会发现,这个美好的□□十分似曾相识。
但是她睡得太死了,像好多天都没有安心睡过一样。
那不明不白吃进肚子里的两颗药并非毫无影响,只是她糊涂的忽视了一切不舒服的感觉,她的抗毒训练做得极差,只是硬生生的撑到了现在,直到倒在某个气味很熟悉的怀中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昏睡了过去。
……
他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躺在床上的少女。
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撑在床边看着谁睡觉的经历。
这次实在是太巧了,他才会沦落到,坐在床边看着她睡觉。
他想到在走廊上,那个女人拦住了抱着银的他,摘下面具,露出了被蕾丝挡住的半张脸。
“很久不见了,夫人。”塔喇苦用咯哒声打着招呼。
“但也没有失去过联络。”那个女人红唇微微勾起笑容,问道,“每个月打过来的生活费,还够用么。”
“咯哒咯哒。”塔喇苦点了点头,不惹出麻烦的时候,其实她并不需要那么高昂的抚养费,即使惹出麻烦,和家里的幼崽比起来,她也算乖巧的无心之失了。
那位夫人也点了点头,微笑,看了他怀里的女孩一眼,转身离开的时候,摇了摇手指道:“替我好好教育,但不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哟。”
他看着床上睡得面颊通红的女孩,思考着所谓的应对措施,以及什么——能被称作为过分。
今天在台子上,他看到她抖了一下,才发现她似乎真的有些害怕了。
真难得,原来她也会害怕。
对于她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是过分的事情,即使有人对她恶意满满,她也很难察觉,很难有那种让人满意的反应,直到别人都懒得再做什么。
看着睡得毫无知觉的女孩,塔喇苦其实有些想做一些过分的,带着欺负意味的事情,以缓解自己心头淡淡的不满。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满些什么。
如果真的有什么该责备的话,应该责备的其实是一开始放她出来的行为。
不知道该责备她的无能为力,还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银蠕动了一下,从被褥里探出了脑袋,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又是么昏迷过去的。
这个夜色岛上处处充满着诡异,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昏睡,她承认自己很爱睡觉,但绝对不会失去警惕性,而她现在不但对人贩子失去警惕,连对那个刚刚买下她的奇怪男人,竟然也觉得格外的安全。
她眯着眼睛看着光线预测,觉得自己大概熟睡了一个晚上。
等她被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得有些清醒的时候,才瞬间弹跳而起,看向了窗口站着吹风的塔喇苦。
塔喇苦已经摘下了面具,但他的脸上果然也扎着钉子,以至于银看不清他的五官,他牙齿都是金属的,咯哒咯哒的碰撞,发丝在风中扬起,搭在床框上的手却很漂亮。
如果忽略每个骨关节都插着的钉子,以及那怪异的青紫色的话,这会是银最喜欢的那种修长的手型。
那双手没有一点温度,即使离开银的肩膀有一会儿了,仍然留下了很冷的触感,让银睁开眼的一瞬间,目光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皮肤,除了形状如同人类般,温度竟然比他身上的那些金属还要冷。
她正觉得疑惑,目光打量着塔喇苦,却在下一瞬间,被这样铺天盖地的冷给包围了,钉子怪人突然压在了她的身上,咯哒咯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撕拉”一声,有什么东西被钉入了身体里。
被西索肢解之后,那是银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
以及所谓冷的感觉,也是第一次。
可是她没能发出声音,虽然喉部的肌肉扩张到了极限,却寂静无声。她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竟然失声了!她竟然失去了声音了!
那紧紧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冰冷又无法反抗,恍惚间让她产生了某种被压制的错觉,和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样铺天盖地的压抑,像是永远无法解脱一般。
“唔。”没有声音,但是她的四肢好像还能动,银用膝盖向上用力一顶,然后又是一根针,扎在了她的膝盖上。
布满钉子的塔喇苦就在旁边,还是机械而无情绪的咯哒声,但银在里面听出了某种,情绪温和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