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可以看到他安于士族,我只需确保他的心不在别处。”
少言没有说话,手中的剑却陡然一松。
“不可能,我永远忠于公子。”
那剑被重新握住,少言缓缓向前走,阳光越到尽头越是灿烂,远远甩掉立在阴影中的莫子初。
莫子初轻佻地耸了下肩,一副风流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直击人心最隐秘的地方,
“你会后悔,他早晚会厌倦你,随便和哪个野男人远走高飞。”
少言呆立在原地,听见莫子初开门进了屋,良久屋里是一段亲昵的对话。
“月奴……”
“文才……”
“嗯,怎么了?”
“文才,让我抱抱你,这几日,朝思暮想,你丢下了我。”
“好吧,欠你的,来吧来吧。”
“喊我名字。”
“月奴,月奴,月奴。”
“补偿我……”
“呜……”
少言闭上眼,一掌拍在栏杆上。
转眼就到下午,客栈的老板甩在桌上两碗稀粥,转身闪进里间。
瘟疫期间,大多数人都是惶恐不安的,随着熟知的人越来越少,这份惶恐日益加重。
少爷我用筷子搅了搅只看到了两粒米,说粥真是抬举你了,清的可以当镜子了。
莫子初餍足地下了楼,一副吃饱喂满的模样,红唇上被咬出血珠,眼稍带上三分风流得意,忽略眼眶上的乌青,真像刚刚享受过一场风流事的模样。
老板探出头,满城稿素也忘不了吃瓜,
“这是怎么了?”
少言端起碗喝了两口,直言,
“他活该。”
莫子初靠在墙上面对冷嘲热讽只是哼哼冷笑两声,
“起码我敢,兄台坐怀不乱莫不是太监吧。”
我重重一拍桌子,
“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看不到外面什么样吗?”
两小只顿时低下头,蔫了许多。
“去,你你都握握手。”
两人不动。
少爷我接着一拍,
“听不见嘛,握手。”
两人不情愿地动了下身,手握在一处。
我怒吼,
“什么表情,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笑!给我笑。”
硬扯出一丝笑。
“乖,说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
“握握手/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都是好朋友。”
我捧起碗喝了一口,打了个嗝,
“这才对嘛。”
他俩垂着头,都恹恹的,我托着腮,肚子咕噜一声叫。
——不知道梁山伯怎么样了,到现在他也没有找我,我也没有他的音信。
“别垂头丧气了,陛下派来的人应该已经来了,咱们去找即墨严,谈条件吧。”
*
满城稿素,挂白帆,撒纸钱,到了最后竟无人收理,任乌鸦啄弄,清晨的白雾笼罩,整个城死气沉沉,恶臭扑鼻。
已经疯掉的人游荡在街上,咣当一声倒下,再也起不来。
到了夜晚,昏黄的灯笼亮起,有人用手帕蒙着口鼻探查,
“血热、鼠疫。”
身旁的中年人急忙问到,
“到底是什么?”
梁山伯叹口气,
“不好说,大人新任,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那中年人惶恐地退了两步,摇了下头,就开始乱跑,
“不行,我得回去,我我有妻儿,我不想死。”
梁山伯立刻按住他,眉眼冷酷,
“不是只有你有想念的人,国之大难,一切皆可置于身外。”
他垂下眼,到了如今只敢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只怕说出来就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文才,文才,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