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想什么?”
“你说……”
“公子,当街纵马是再不可以了。”
我放下手中的白字,了无生气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你们都认为长公主出面是好事,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受益方。”
阿娘放下手中的账本,状似无意地解释道,
“公主总是要招驸马的,总是会嫁出去的。”
我望了望天,
“听闻她如今已是护国长公主,那些儒生也是这般想吧,可若是她不招驸马,她便一直姓司马,谁能逼她。”
阿娘微微一顿,突然板起脸,
“朝堂之事是你该妄议的吗?”
少爷我深吸一口气,委委屈屈,
“那我去打马游街总可以吧。”
阿娘沉默了一会,
“好吧,让少言跟着。”
等等!这波少爷我赚了?原来还有这种好事,少爷我果断顺走少言,拿上马鞭,直奔家里那几匹被我忽视已久的良驹。
少倌担忧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夫人饮了口茶,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账本。
少倌叹口气,算了,由她吧,这段时间她在家里闷着,被夫人冷眼了好几次,最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少爷我则是摸上了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小美人,却还是不住地想,那两声丧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深夜,太子府灯火通明,司马嫣被宫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她扶了下云鬓上的簪花,薄薄的脂粉衬得人国色无双,华贵雍容。
太子喝了两杯酒,看着舞袖飘飘的少女,目光一点点带出残忍与玩味,
“朕的皇姐呢,一直与朕作对的皇姐呢?”
刚说完,司马嫣便入了太子府,
“皇弟这是何意?陛下正值鼎盛,可是大不敬。”
她语气娇柔,两抹胭脂晕开一片香红,像天边被风吹得轻薄的晚霞,任谁都生不出敌意。
太子兴致高昂,将一壶酒投到司马嫣脚下,打湿她的绣鞋衣裙,他望着这个一直与自己作对,曾让自己生活在阴影之下的女子,□□的兴致盖过理智,
“皇姐可比这些舞女好,比她们下贱,你早晚都要嫁人与我作什么对,什么大不敬,我告诉你,陛下病危,我已命人包围整个皇宫,一只苍蝇都进不去,皇姐可知什么是兵权?”
“噢,你个妇道人家是沾不得的,早日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若是皇姐跪下来求我,我大概能放你一条生路,朕以后是九五至尊,皇姐是什么可说不准了,也许是最下贱的舞姬。”
司马嫣依旧在笑,目光里却越来越没有温度,她朱唇轻启,嗓音动人,如同加了蜜的鸠酒,红唇似一瓣玫瑰,
“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吗?最恨别人让我下跪。”
她一步步走上前,却无人阻拦,苍白的月色照亮了她诡异的几近美艳的面容,
“没有人可以再让我下跪。”
太子瞳孔一点点紧缩,伸手让人拦住她,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如死了一般,静静地盯着他。
“你们都死了吗?长公主疯了,拦住她,拦住。”
司马嫣笑得可以说轻柔,她倒了杯酒,自己饮了一口,月光倒映在她瞳孔中,美得夺目,
“本来不想这让你这么快死的,但你总是不长记性,我想你忘了陛下是怎么病危的吧。”
太子只觉得耳中隆隆作响,口鼻处传来一阵阵腥味,他抹了一把却是一手血。
司马嫣俯在他耳边,
“你不是狠,你是蠢,陛下早就死了,而你连手下人是什么时候背叛的你,你也不知道。”
他怒从心中来,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敢害他!他让要她不得好死!他伸出手要掐死她,却在动手前痛得浑身抽搐,好久他终于不再动了,而周围人的目光至始冷漠。
司马嫣放下酒杯,看着这个面容惨烈的太子,掩唇轻笑一声,笑着笑着忍不住仰天大笑,
“太子,你这辈子最高的荣誉就是太子。应该早点对你说的,陛下……咱们的父皇饮的就是鸠酒,不过这次毒在你的酒杯上。”
她望着脚下的人,一声叹息,
“都愣着干什么,太子薨了,哭,通通给我哭。”
刹时,侍女们跪坐着,抱作一团,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如丧考妣。
哀恸声充满了整个府邸。
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扶了下鬓角的芙蓉,依旧国色无双,纤纤十指洁白如霜,
“真是窝囊,到死也是窝囊。”
以上全是少爷我胡思乱想,闲在家里无聊,除了翻翻以前的话本,就是想东想西,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才一出门,就遇到门房递来请柬,少爷我接过,
“好的,放心,等我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