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挥了挥手,让银心退下,将茶递过去,
“你骂的好,是我失礼。”
少言没有接,端起茶壶,将一壶温茶从祝英台头上浇下去,
“本来我想给你一剑,但想了想,真是脏了我的初雪。”
祝英台放下茶杯,垂下眼拂掉脸上沾着的茶叶,这才抬起眼。
那双眼清澈又明亮,让他看起来只像一个孱弱无助的公子,
“她讨厌我……是么?”
他不敢面对她,不敢让她看到自己沉迷于她失神迷离的目光下,不敢让她知道他是这样龌龊的一个人,不敢让她失望。
他背着她整理衣衫,他让她就这么带着仓皇的目光,带着奢靡味道的衣衫走了出去。
他痛苦地捂住脸,她该多么讨厌他。
少言第一次感觉那么无力,他累到握不动手中的剑。
“若你不还是公子的……未婚夫,我早就杀你了。”
少言手起刀落,砍掉桌子一脚,握住手中的剑一下刺进祝英台胸膛的肋骨间。
他们抬起头,不肯退让地望着对方,银心尖叫一声,慌张地跑出去,不一会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是干什么呢?”
莫子初关上了房门,将银心推到卧室中,捂住她的嘴,
“听着,今日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银心流着泪点了点头,莫子初放开她。
转身,拉开少言,初雪从少言手中抽出滑落,掉在地上。
莫子初神色冷酷,
“你想被赶出国子学吗?”
少言踉跄退了两步,闭上眼深吸两口气,转身出了房门,融入浓浓夜色中。
“祝英台……我果然有点嫉妒你。”
莫子初望着他,目光渐渐带上了桀骜阴鸷,他的目光永远不可一世。
半晌他扶起祝英台笑了笑,
“要和文才住在一处吗?左右让他早点达成心愿也没什么坏处。”
祝英台扶住桌角,血从胸膛滴到地上,他的唇色就像腐败的彼岸花,艳得接近死亡,他的目光戒备又凶狠,
“你算什么东西。”
莫子初笑了笑,
“这样多好,本来我们的关系就该你死我活,不过我没那么小气,我与他相识的时间比你久的多。士族之中唯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才是牢靠的,他可以离开任何人,但他离不开我。”
“爱情玷污不了纯洁的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