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的,你从不是物品,你不该随波逐流。”
他开始抽回手,我却更紧地握住,
“英台,如果你喜欢谁便该跟着谁,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不再抽回手,只是抬起眼,用温柔又遣责的目光注视着我,
“如果你不愿意,你为何在婚书上落名,漫长的岁月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文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的手松开,他站起来,吻落在额头上,在我耳边说,
“我并非不知礼数,唐突之处望见谅,你我婚约如旧。”
“抱歉,签字时,我并不知情。”
他抬起手,少爷我赶紧抱住头。
他不发一言转身走了,反而是那个小书童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气愤地说,
“我家小姐真该给你一巴掌。我家小姐那样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家小姐都不嫌你不学无术,你还敢毁约,不知好歹。”
小书童踩了我一脚,抱着书箱跑走了。
少爷我捂着脚直跳,我是为你家小姐好啊,你家小姐千好万好,可就是不会为自己作主。你都比他有想法。
“马同窗,没想到在这种情况相遇。”
皎皎少年朗信步而来,柔和地微笑,身上不着一丁点金玉,却比少爷我一身行头都气派。
少爷我头皮都麻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
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遇见你,天啊!
如果我做错了事,请让雷劈死我,不要让我在看见你啊。
我揪着衣领,抱着柱子,大喊,
“这里是国子学,你……你不能抢人。”
他愣住了,半天恍然大悟,行了一个同窗礼,
“唐突,唐突,实在唐突,刚才忘了行礼。”
这是行礼的事吗?
少爷我和王浮生,是十足的孽缘,一切都始于一个风清日暖的春天。
彼时少爷我还天不怕,地不怕,信步游花间,踏马望山河。
就是他治好了我英雄救美的臭毛病。
算了,应该也没人听,就不说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才要走,那边王浮生却望着我笑,少爷我浑身一震,他的书童递给他一个笼子,又向我走来,将罩着黑布的笼子放在我桌上。
同窗们起哄,
“这送的不会是什么猛禽吧?”
“说不准是一叶青或者七步蛇,见血封喉的那种。”
少爷我麻木地掀开黑布一角,又迅速放下。
喵的,是一只奶呼呼的小白兔。
“她受伤了,拖你照顾了。”
“王浮生,你不要欺人太甚,少爷我忍你很久了。”
他掩唇笑了,
“姑……马兄还是这样可爱些。”
……
照顾就照顾。
梁山伯走过来,狠狠撞了王浮生一下,扭头赔了个礼便又走了。
他的袖子拂过书桌,不慎将笼子带倒,少爷我赶紧抱住。
王浮生疑惑地望向梁山伯,又看向我,
“拜托……马兄了,还有若是有婚约还是要一心一意的好。”
还用你教,少爷我用毛笔逗了逗笼子里的小白兔,它理也不理我一下,少爷我立刻一幅后妈脸,
“哼,叫小黑算了。”
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