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肉,调料,少言走过来,已经挽好了袖子,准备就绪。
面是祝英台和的,调馅的任务就落在我和少言身上。
“公子认得这些东西吗?”
少言的手掌按住我要动手的手背,温柔精致的眉眼微侧,带着一种流入人心的柔和感。
“当然,这是盐,这是糖,这是莼菜,这是牛肉。”
少言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冬日的莼菜并不可口,这个是芹菜,牛肉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到的,这是羊肉,公子还是我来吧。”
少爷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觉闪到一边,梁山伯在我身后,一后退就撞到了他,他抵住我的背,似乎不满我的无礼,双手扣在肩上,带着湿热吐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一片羽毛挠着掌心,
“你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知,刚才你眼睛在转。”
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
少爷我脊背发寒,这世上也只有阿娘能识破我的技俩,梁山伯是怎么知道的。
我唯唯诺诺地望着他,他转身往外面的小树林走,少爷我赶紧掀着衣袍追上去。
越往里走小道越窄,人烟越少,尽头是一棵有些年份的歪树,被一圈石子围住。
梁山伯坐在上面,似乎走得匆忙发带乱了,这会正散下发整理着。
他的长发乌黑,与常人的柔顺不同,带着一点弯曲与蓬松,如果说他眼底的悲天悯人让他像神明,这一刻他似乎更像荒野之地的蛮神,带着野性与讽刺,嘲笑世人的贪嗔痴念。
看过去,心都乱了。
“这人烟这么少,你不怕少爷我灭口吗?”
他平静地望着我,
“你害怕了。”
少爷我一噎,缩了缩脖子又壮着胆子喊,
“谁……谁怕了,我……”
“过来……”
他伸出手,向我招了招。
少爷我敢怒不敢言,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越想越不甘,只能板着一张脸。
“知道我恨你哪一点吗?”
他掐住我的下巴,稍俯身,从眼底审视着我。可他有个好容貌,依然白衣如雪,像天上掉入凡尘的神仙。
他的声音有多温柔,便有多冷酷,
“你一直在骗我,从头到尾你没说过一句真话,你当我看不出吗?”
不可能,耿直如我,怎么可能说假话,少爷我优点不多,实诚就是一个。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我……”
“你说你喜欢我,要和我长长久久。”
呵……不可能,等等……
“梁山伯,你求我说的,做人要讲良心呀。”
事情是这样的,算了反正也没人听,就不细说了。
他一声冷笑,
“真是委屈了马公子,要做违心之事。”
少爷我叹口气,表示不计较,
“不不不,床上的话都不作数。”
他愣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似乎受了极大的侮辱,几声从胸腔挤出的嘲笑,随后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招呼过来。
我:???!!!
嘶……我就说如果哪一天我被打死,一定是因为我这张嘴。
他全身都在抖,散乱的发格外狼狈,踉跄退了几步,急速往林子深处跑,雪白的长袍蹁跹,原来古诗里“乘风归去”似乎真的存在。
追还是不追,追吧,少爷我是禽兽,不追禽兽不如。
“山伯,山伯……你听我狡辩呀。”
我迈开小短腿,一同往禁林深处跑。
越深越阴森,四周是浓雾,不知是什么撞了我一下,背重重地磨擦在树上,肩膀被扣住,整个身体被挤压在粗糙的树干上。
唇直打哆嗦,直到淡淡的松雪香气传来,是了这里不可能有别人。
唇被咬了两下,腰被扣住,勒地很紧,紧贴着耻骨,似乎只有这样对方才能更舒服一点,恨意才能少一点。
“山伯把我眼上的手挪开。”
那双手按得更紧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
“怎么办,我是不是完了,怎么都放不下你。骗我也好吧,若是能骗一辈子和真的也没区别。”
“世上哪有一辈子……呜……”
“文才,说你爱我,再说一遍。”
这是另外的价钱。
“梁山伯,你求我我就说。”
“怎么又是这一招?”
“哼!”
“文才……求你……”
少爷我悄悄弯起唇角,他应该是被我带坏了吧。
*
“公子,你……”
“哦,撸猫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