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的睡相其实很好,只是昨夜喝了酒难受,才一直……
等一下,该如何表达才能让师长揽着我腰这件事变得正经又励志?
嗯……一会再说吧。
我仰着头,从这个角度看
他睫毛很长,靠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睫毛已经开始抖了,似乎想挣脱梦境,重归现实的怀报。
如果他的爱人在身边,一定会轻轻摇醒他,不舍惊醒他的好梦。
但要求低点吧,说白了,我只是他学生啊。
我罪恶的双手悄悄伸过去,迅速揪了他一根眼睫毛,然后继续装睡。
他睁开白得像玉,黑的像曜石一样桃花般诱人的眼睛,只是半眯着,像个花妖。
他轻轻将我摇醒,声音尽量庄重,
“我头疼,你帮我告个假。”
我继续装睡,然后颜真卿问我,
“你怎么在我床上。”
酒醒以后发现自己在清清白白的博土床上?
这个问题好,直击灵魂啊!
这怎么能怪少爷我,床在那里就是让人睡的。
料想每个被关进大牢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少爷我好像记得话本上提过如何化解这种危机,比如说活着从国子学博士的床上走出来。
话本的名字好像叫《霸道少爷狠狠爱》?不对,好像叫《三句话,让少爷欲罢不能。》
总感觉说了就像把灵魂卖给恶鬼了,可不说,少爷我可能就成恶鬼了。
少爷我决定先说一句试试水,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我什么我,明明是你勾引我!”
颜真卿没问我再说什么,只是直起身,扶正了玉冠,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翻身下了床,磊落坦然,君子之姿,他穿上外袍系住了腰带,终于想起少爷我,
“自己去找书香领罚。”
为什么?不应该啊,难道是少爷我没学到精髓?
噢,我忘了,男主还有一句,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男人!”
颜真卿此刻正倚在窗上,正在用檀木梳理长发,玉冠被放在桌上,闻言抬起眼,吊着眉一声冷笑,
“马文才,你到底有多大的胆,你是死不悔改吗?”
没事稳住,这是正常操作,男主态度恶劣,说明他态度已经好转了,苟住!
“我……我……我没想到你这么瘦,身材居然这么好。”
他啪地一声扣下铜镜,吱呀呀的裂痕声一点点传来,
“不尊师长,卧他人之榻,一桩桩一件件不用我明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敲!少爷我苟不住了,我直挺挺地跪下来,抱住颜真卿的腿,痛哭流涕,
“博士,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啊,你床就在那里,又没贴个少爷与狗不能入内的标志,才让我起了祸心,别抽我啦,才安生两年,如今的少爷我已经不耐抽了。”
真的!他已经有两年没拿竹藤教育过我了,少爷我已经不习惯被抽打的感觉了。
这才是从国子学博士床上醒来的正确展开,真实地让人流泪。
别问,问就是当事人感觉相当后悔,非常后悔。
做人不能太苛刻,一定要多给自己几个机会,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颜真卿哼笑一声,
“马文才,你可不是初犯,快去快去,别碍我眼。”
这么一想国子学被我睡过的人还真不少,梁山伯,莫子初,还有博士,睡三个人的份,领一个人的罚。
少爷我赚了?
这么一想,我晕乎乎地从窗户那滚出去,身体摔进花泥里,土质松软,并没有感到疼。
颜真卿走过来合上了窗。
我认命地去找书香,颜真卿说他在园子学食堂。
到了食堂,一老远就看见书香在揉面,我走过去,还没说话,书香就对我说,
“是我家公子让你来的吧。”
少爷我不情愿地点了下头,书香往屋里走,端来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米粥以及一叠小菜。
看起来平平无奇。
然后书香把这些东西递给我,仰了仰头,示意给我的。
人才!打之前还让人吃顿饭,该不该说一句贴心。
少爷我认命地找了个角落坐好,早晨只有几个国子学的长工在忙活,他们好像都认识我,纷纷喊我“马学子”,也不知道少爷我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小蝶姑娘也在这里帮工,不过想到少爷我是来挨打的,不好让人家看见我的窘态,就没去打扰人家。
无奈地拿起一个包子,只咬下一口少爷我就惊艳了,面皮很薄,完美地包住汁水,豚猪肉细嫩鲜美,加入少许碎葱花,配着香甜的米粥简直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