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知道你很寂寞,但请你稍微忍耐一下,你及冠后,我会试着习惯无法与你独处的生活。
“少倌,你怎么病了?”
少倌躺在床上,只着一件单衣,我过来的时候他正凝眉看着床边的汤药。
他的唇色从朱红变成樱粉,风流温柔的眉目着实清淡了好多。
看见我,他笑了笑,又微阖上眼靠在床头。
“又没好好吃药吧,给,糖”
少倌伸出手,我的手心扣在他掌中,松开后,他手心里便多了一颗桂花糖。
少倌无奈地笑了下,
“小公子啊小公子,你怎么这么爱吃桂花糖,吃得身上都是桂花的香味,糖吃多了吧。”
我的手指无聊地点了下下巴,反驳道,
“才不是呢,我的桂花香是天生的,总听他们说我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少倌不动声色地将糖扣在手中,问,
“他们?”
我回答,
“噢那个莫子初最先发现的,然后陆展元周扬他们也提过一嘴……再是……”
——文才,你尝起来是桂花味的。
梁山伯……
我轻咳两声,那边少倌用袖子掩着唇,咳得比我还厉害,我赶紧给他顺气,他的重量都压在我胳膊上。
他咳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松散的单衣也有些凌乱,露出修长的脖颈与锁骨,一缕乌发被含在嘴里,看上去好狼狈,好像让这个造型半永久。
我凑近瞅了一眼,少倌却突然倒在我身上,修长有力的手紧扣着我。
我试着推了推他完全推不动,前一刻少倌好狼狈,这一刻少爷我好狼狈,不知是少爷我太弱了还是少倌没看上去那么柔弱,他手上的力气好大。
我试着喊了喊他,
“少倌……少倌……”
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哎有意识,那就好说了
“少倌……少倌你先起来。”
他面色绯红,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声音像是在呢喃,
“抱歉小公子,少倌现在没力气了。”
胡说,你手上的力气可大了。
他轻轻抬起眼,温柔风情的眉目像花中的精灵,眼眸中神色微动,
“小公子,少倌问心有愧,所以才有此一劫,我……”
我的手抵在他唇上,
“我都知道。”
少倌的眉头微微蹙起,瞳色里蕴藏的情绪太多,
“小公子你不……”
“那天你送吃食母亲过来了,其实你算不了那么多,那是个意外,你只是顺水推舟,你也不愿解释那么多,所以才应承下了。”我声音微微一顿,继续说,
“少倌我不怪你的,无论是丽娘的事还是这次的事。”
少倌的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问我,
“为什么?”
我想了想,也想不通,大概,
“因为是少倌啊。”
少倌笑了一声,手一点点松开,有气无力地靠在我身上,
“抱歉小公子,我是真得病的没力气了,劳烦你将少倌推开。”
我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烫手,这八成是烧糊涂了。
都这样了还怕药苦,我将药端过来,捏着少倌的鼻子给他灌下去。
他身子滚烫,气喘吁吁,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抹绯色,喝一点喊一声我的名字。
少言踹门而入,看见我俩在喂药,又默默把门关上。
半晌,少倌说了一声“苦”。
——这个字你应该早点说,尴尬!大写的尴尬!
少倌喝完药后,我搬了个小板凳守着少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他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开始说小时候的事,
“文才,我记得才来的时候他们喊我少倌、小少倌,后来喊我少倌哥,再后来喊我少倌公子。其实我不想的,我想念以前和他们没有拘束的相处方式,为什么人一定要分三六九等。”
“我羡慕少言。”
偶尔听听少倌发牢骚也是挺不错的,少倌的问题我也在想,
“可能因为你是阿娘的私生子吧。”
少倌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晕了,好久无言,过了一会才说,
“最先发现你身上桂花香的是我,和少言。”
少倌啊少倌你真是烧糊涂了,睡吧,可千万别想起来哦,不然你会无地自容的。
烧糊涂的少倌,奶呼呼的,不过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清冷从容。
我亲了下少倌的额头,关上门走了。
少言跟在我身后,月光撒了一地,清冷的院子凉如白昼像漫着一层水光。
我走在前面,与少言说,
“少言在家里待久了,我有点想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