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身上满目琳琅的首饰,她跪在地上,
“人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丽娘只有一个身体属于自己,小公子您说让丽娘做主,可还算数。”
我愣了半晌才直起身,望向少倌和少言,沉声说,
“转身。”
少言望了我一眼,抱着剑漫不经心地转过身,而少倌的目光从不在丽娘身上,听见后却也立刻转过身。
我问丽娘,
“锦衣玉食,你不要?”
丽娘望着我,回答,
“困于鸟笼,身不由己。”
“心上之人,你不要?”
“一往情深,郎君无意。”
“荣华富贵,你不要?”
丽娘苦笑一声,
“荣华富贵不该是我这般人享的,惶惶恐恐,衣食难安。”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出身不是她能选的,苟且的行事做风不是她能选的。
她味一能选的是自己的结局。
不得不说,她真的好有勇气,好清醒……
“武大粗野,丽娘你想好了?”
她柔柔地笑,阳光落在她脸上,
“丽娘想好了,真心待丽娘的人不多,错过了他,丽娘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
“小公子不用送了,丽娘不会改变主意的。”
丽香一身布衣,未施粉黛的面容依旧带着异域的美艳。
我干笑一声,
“那个我看你给我做的衣服挺舒服的,你真的对少爷我没意思。”
少倌在两米外打着伞,那个叫武大的汉子在前面给马喂草。
少爷我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这武大就是一个乡野的汉子,粗嗓门,虎背熊腰,一脸憨厚,听丽娘说人家才十七,我觉得他至少有三十。
武大向我撇来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喂马,还真像个马夫。
丽娘啊丽娘,你选少倌也就算了,你选武大,少爷我的脸往哪搁。
丽娘笑了笑,开始说,
“我与武大是年少相识,那时我在塞外流浪,跟着商队走,那时我们还很小,他在商队喂马跟着来到中原,我运气不好,进了青楼,多年来他一直攒钱为我赎身,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听着就是俗套的故事,光猜都能猜出走向。
一舞倾城,千两难求,纨绔强娶,情人分离。
也是标准的走向。
我叹口气,挥挥手,
“去吧!你的卖身契我烧了,真纨绔从来都不强留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因为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丽娘笑了笑,也敢与我闲聊了,
“书上写的纨绔可不会这样,都是强占妇女……”
我打断丽娘,
“停,那是人渣,纨绔还是有良知的。”
丽娘轻声说,
“小公子是个很好的人。”
嘤嘤嘤~得到美人一句夸奖可真不容易。
丽娘又说,
“小公子,丽娘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
少倌将伞挪到我头顶,他长得比我高一头,伞罩住我就遮不住他了。
夕阳的余晖并无多少温度,却带着一点暖意的橘色,将少倌温柔风情的眉目衬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他就像一朵郁美人,过分的美艳却又过份的温柔。
想唐突他的那份心,总是会转为对美好事物的守护与怜惜。
少倌有心上人了……
“少倌你有什么要求啊?”
少倌笑了笑,望着远方,声音格外温柔,
“小公子给我绣个荷包吧,怎么说我也为小公子做了那么多件衣服。”
嗯……
要求好吓人
“少倌,丽娘是偷偷告诉我的,我都打算装作不知道了。”
少倌说,
“那可不行。”
他继续向前走,一双手环在他腰上,他的小公子靠着他的背,声音有点委屈,
“少倌你别生气了,少倌你比丽娘重要的。”
“丽娘走了,我会伤心,但你走了,我可能连伤心都忘了,我会惶恐,我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
少倌的声音很怅然,
“小公子,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转过身,缓缓蹲下来与我平视,手托着我的脸,摸向了脖颈,他微微一用力,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少倌公子!”
侍从走上前,接过昏迷的小公子。
“备马!”
听到少倌公子如此说,侍从本不该多问,可小公子还昏迷着,
“少倌公子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