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点点可爱。
我关门的声音将他惊醒。
也许是错觉,他的眼珠是深黑色的,一切光芒都会被那璇涡一般的墨色吸引,才让他的眼睛里有了星光,他委屈地抱住我,塞给我一叠银票,
“昨夜让你全场买单是我不对,我把钱还你,你莫再生我气彻夜不归了。”
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开心地回抱了莫子初一下,
“好说,那个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让少言把钱还你。”
[为什么总是少言?]
他望着消失的衣角,目光一点点疯狂。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才能把你整个身心抢过来。]
[我已经不满足借着读书的名义在夜间窥探你的睡颜,我想要更多。]
他闭上眼,想起少倌对他的告诫,
“你以为少言处处管制着文才,这份权利是谁给的?”
“不是夫人是文才……”
罢了,我退一步,可除了少言与少倌,文才你不能再有他人,不然……
我会毁了那个人的……
我这么爱你,你一定要兑现承诺,如果你不能,我帮你兑现,你只要享受我的依顺就可以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可以爱病娇,但千万别被病娇爱上。
回到颜真卿的寝室时,他已经梳洗好,用一条丝带束住长发,毕竟不是玉冠总有几缕漏网,调皮地垂在脸上。
很好,受害者神色平静,还有心思喝茶,应该是没事了。
有少倌的前车之鉴,这次少爷我送银票时很小心,先询问对方的意见,
“真卿要是我突然给你一叠银票你不会生气吧?”
真卿?他修手的手指握住茶杯稍一停顿,嘴角便勾起一丝笑,
“马文才我为何要生气?”
我立刻诚慌诚恐地将怀里的银票递上去,他随手接过放在桌案上,也不去看,
“怎么想起来要送我银票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师长不觉得是我失礼便好。”
他垂下眼与我一起笑,
“你送我礼物不管是什么,我总是开心的。”
送礼物?颜真卿好像误会了,算了银票赔过去便好。
“师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送什么不是送,我又不是对方肚子的迴虫,怎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送银票多好喜欢什么自己买,望乡楼的姑娘就喜欢少爷我这点。”
颜真卿脸上的笑瞬间僵下来,他的手伸向桌上的银票,显然是废了好大力才忍住没扔我脸上,他面色生寒地望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拿走你的银票,滚出我的院子,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啊?你说了送银票不生气啊,你自己说的。
我正待争辩,书香已赶过来将少爷我架出去。
“我可以给我家公子带一句话,马公子要说什么?”
我吸了下鼻子,万分委屈,
“不想要银票早说嘛,干嘛事后翻脸,少爷我又没说只能给银票,要金要玉要古玩都可以的。”
书香沉默了一瞬,转身便走,他走了一段又停下来,他告诉我,
“这是我家公子第一次收到学子礼物,他是开心的。”
书香赶回来的时候,室内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茶杯碎在地上。
因为愤怒,他家公子眼尾泛起一抹红色,拳头狠狠握紧,整个人紧绷好似随时便会爆发,
“他拿我当什么?当青楼的女子么?”
书香作了一揖,迟迟不敢抬头,
“马公子并没有这个意思,今早还担心是自己唐突了公子。”
今早?颜真卿想起被子上的狼藉,颓废地坐在地上,手撑住光洁的额头,神色一片懊恼,他自嘲道,
“我呢?我又把自己当成什么?我都不把自己当成师长了,还指望别人尊重我,可笑。”
他叹口气,对书香说到,
“那床被子烧掉,明日换个新的。”
从此以后,他该如何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