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莫子初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少言一眼同样没说话。
国子学建在山上,想要去山下,要经一条山路,不少人经过拥挤异常,是盗窃的高发地。
有才的学长给这条路起名为清风路,无论贫穷富贵,一路过基本两袖清风。
山路并不好走,下山要两个时辰,不少学子沐休日在山下见过梁山伯。
本以为要好找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就站在出口,往回望是蜿蜒向上的石阶,往后望是热闹的街市。
他站在繁华与落寞的交界处,垂着眉,手足无措,看起来像被遗失的大狗勾,等着人认领。
我站在他面前没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他的脚下突然生了根,抗拒了一番。
他望向繁华的闹市,不知在看什么,
“钱丢了。”
我笑了下,
“我知道你穿着国子学的学子服从清风路过不是找着被偷吗,谁都知道国子学的学生有钱。”
他低下头,面露疑惑,
“清风路。”
我重重地按了下他的手,
“两袖清风”
梁山伯突然笑了,笑容很浅,像蜻蜓划过水面,漾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他不凶的时候看起来好软,那种抱抱摸头只会红了眼的软,像只眼巴巴望着你的蝴蝶犬。
其实少爷我是很怕狗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他这种少爷我能吸十个。
我牵着他的手走过繁华的闹市,吆喝声和糕点的香味传入五官之中,今日的闹市比往常热闹了三分。
路过的人偶尔有认出他的,笑着和他打招呼,看得出人缘很好,怎么就和国子学的同窗们相处不好呢
我的余光瞥向交叠的十指间,这街上不少相伴的男子却无人如我俩十指交握,不会被当成断袖吧。
果然终于有吃到瓜的群众来打招呼,
“山伯出来玩,看这手握得这么紧……是……”
我突然有点紧张,握得更紧了。
“是你弟弟吧,真俊的小公子可得牵好,昨天你东家的儿子差点被拐走,还好发现的及时。”
我脸气得都鼓起来了,神特么弟弟,谁是他弟弟,少爷我有钱,他是我弟弟还差不多,
“谁是他弟弟”
我拍了下荷包,
“看清楚付银子的是少爷我,老婆子我给你个机会组织语言。”
不知是不是错觉,山伯嘴角隐有一丝笑意,他行了一礼,说,
“抱歉。”
老婆婆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梁山伯到走一边,在我面前大声密谋,
“他一直这样”
梁山伯摇了下头,轻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老婆婆点了下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路,我不再牵他的手,揪着他的袖子在路上走,垂落的袖子被我揪得皱巴起来,看着丑极了。
“梁山伯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他没说话,看向一边。
哼!心虚了!愧疚了!不安了!晚了!
少爷我不是好惹的,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认错,大喊两句兄长大人,少爷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我去!你跑什么
梁山伯朝巷子招了招手,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狗向我们奔过来,四条小腿迈出欢快的步伐。
他把狗抱进怀里,垂下眼笑了,修长的十指托着小狗望后望,却见一直带着他的小少爷麻利地爬上了树,一脸悲愤,
“刁民你居然想害少爷我……走开……”
他仰起头,风吹起他的发,三千青丝尽风流。
“下来……”
我脖子一梗,眼泪汪汪,
“不下,你想害我,害你爹我。”
梁山伯扭头就走,我是不是过分了,虽然二十一世的大学爸爸儿子喊没什么,可这是古代……
还有我只会爬树,下去……有点困难,我试着蹬了蹬腿,抱得更紧了。
梁山伯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下来……我接着你。”
他张开手,伸手够我。
这句话许多人都对我说过,可我还是怕,我害怕下树,不是胆小,只是怕没人接住我。
其实这颗树不高,我眼睛一闭跳了下来,一阵闷哼后,我趴在梁山伯胸膛上,无语地数着他头上的星星。
他接住我了,但没完全接住。
说来惭愧,我把他……压倒了,让他单薄、年少的身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我摸了摸腰间的肉,也许这就是罪魁祸首。
回到国子学后,少言散开我的长发,从头发间夹出一个树叶,他拿出梳子细细梳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