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格外无聊,玩不能玩,跳不能跳,熟悉的同窗趁着初春三月温柔的午风游玩去了,背上带伤我的只能趴在床上哀声叹气。
昏昏欲睡时,门被推开了,有人坐在床头,宽大的袖子垂在我脸侧,遮住了明媚的春光。
“这是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清来人,一袭华贵的黑衣用银线在袍角绣出交颈的仙鹤,流仙的符纹与祥云搭配庄重又玄妙,而穿着这衣服的少年格外俊俏,隐隐可以看出长大后是多么英气的一张脸庞。
“是子初兄,少言呢”
他抬起的手微顿,复又从容地掀开我背上的薄被,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罚得这般重,这是……我给你上药。”
他捻了一下手上的血迹,呼吸加重。说完,从屋里刚放下的行礼里翻翻找找,看样子是刚回来不久,我赶紧拦住他,
“不用了,少言已替我上过药了。”
莫子初扭头过,捏紧了手中的瓷瓶,过了一会气愤地望着我,
“怎么又是少言”
我一脸蜜汁微笑,
“他就是干这个的,洗衣、铺床、叠被、磨墨,谁让你不带仆人的。”
莫子初将瓷瓶摔在桌子上,委屈地说,
“可是你已经有我了,为什么还要找少言。”
我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说,
“哪个少爷不带个仆从呢,你以为谁都和莫少爷一样啊,凡事亲历亲为,我看话本的时间都不够。”
莫子初闻言,恍惚了一瞬,问我,
“少言只是仆从吗”
我正待说话,门又被推开了,少言走了进来望了眼莫子初没有说话,随手将手中的瓷瓶扔进角落里。
莫子初看见少言突然莫名的心虚,他的手放在腿上揉了揉将上好的丝绸揉皱,过了一会才说到,
“我回去一段时日了,今日返校,应该和师长们见个礼。”
他看向少言,但少言只是冷着个脸站在门口不吭一声。
莫子初想着刚才说的关于少言的坏话,莫名心虚,也不计较起身抱了个拳便走了。
少言冷哼一声,坐在我床前,他满脸写着一句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有些好笑,
“少言干嘛对莫子初这般不待见啊,他人很好的,你看你不理他,他都没计较。”
这年头拿仆从当人的士族公子不多了。
少言冷哼一声,反驳道,
“他对我好完全是为了讨好少爷,少爷你可不能这般浅显,被他轻易拐了去。”
哎又生气了,只要一和莫子初有关,他就不是那个清心寡欲的少言。
嗯……很有问题,多年腐龄的我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问题是他们谁攻谁受呢
一个别扭一个傲娇,莫名好嗑。
就是这俩属性都受气满满,挑哪个做攻都不太适合,我同情地看了少言一眼
——两个受是没有幸福的,除非你们一个人为爱做1。
少言耷拉了一下眼,冷冷瞥了我一下,
“少爷又犯病了,之前拿这种眼神打量我和少倌哥哥,如今又想着谁”
被发现了有这种明显吗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莫名想到这可能就是我暴露的原因。
但少倌是□□属性,平时最爱缝个荷包,衣裳,只有踹我的时候才流露出一丝杀伐果断的气息,少言你忘了你的少倌哥哥吧,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受。
为了你的“性”福,我的心操得细碎细碎的。
多年以后我才发现按属性来断攻受是多么不靠谱。
他们都是攻就我……啊呸……少爷我当……当然……也是攻了。
不对啊……我又不是男的,哎上天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体验一把当攻的快乐。
“少言其实我把你当哥哥,把少倌当弟弟。哥哥是保护我的人,弟弟是我要保护的人。”
少言愣了一下,过了半晌轻轻浅浅地笑了,那笑像水边的波纹,还没看到褶皱便散了。
“我叫少倌哥哥,你却将他当弟弟,这辈份可怎么算。”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我将你当哥哥哎,不是仆人是哥哥哎,难道你不该开心地转三圈,论什么辈分哎。
亏我还担心你听见莫子初问我“少言只是仆从吗”而难受
哼
你根本不难受,根本不在乎。
“各论各的。”
我钻进被子里,闷闷不乐地说。
春日正好,是睡觉的好时候,连午后的阳光里也带着一丝困倦。
少言拉了拉被角,盖住少爷的肩,眼角笑得弯起,比春日的阳光还要动人。
他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