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金相玉质,脖项间戴着华光四射的璎珞,胸前是一把小巧的金锁,一身黑衣压在纤细的脖颈上,气质风流,神情倔傲。
说男人不够英气,说少年不够意气,最多说句男孩子还比较贴切。
而跪在下首的人却可称一句少年,满眼皆是意气,那双眼黑亮,像漆黑的剑却还雾蒙蒙地透着一股子柔和。
男孩手下是一张纸,白纸黑字不知写着什么,他夹在柔嫩的手指间对着光看,轻轻吹了一口气,纸张发出好听的声音。
他的眉眼极其好看,带着南方的柔顺与瑰艳,声音软糯像浸了酒的米团子,但内容却让人大跌眼镜,
“子初兄,你作弊了,你说我把这份写着答案的纸交到先生手里你会怎样”
少年还是经事太少,现今仆人不在完全失了方寸,他抬起头,额间的刘海被风吹散,
“你……你……别上交上去。”
少年声音清洌,像落下深潭的泉,听到此话男孩却笑了,对比清洌的少年音色显得有些嗯……靡靡之音。
“你该说请求你文才兄,不要把这份证据交上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少年有些恍惚,他该觉得难堪,可为什么由眼前的人说出来,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脱衣服吧。”男孩这样说。
少年睁着眼,屈辱一点点漫上眼角,浸在漆黑的瞳孔里,他再迟钝也感到了不寻常,更何况魏晋风流,更好男风。
莫家也是士族,只比马家低一点点。
他不该,他不该……
他的犹豫让男孩惊疑,似乎在疑惑这个早已被玩弄于股掌中的人居然没按自己的意思做。
男孩站到少年身前,近乎潋滟的目光落在少年头上,少年是跪着的,但男孩也只比少年高一点点。
这个认知让男孩推倒了少年,他坐在少年腰上扯他腰带,双方力气都不大,一番拉扯,衣裳松散。
少年在说不,男孩突然俯下身,带着桂花香味的长发轻轻落在他耳边。
“别动,子初兄。”
一声子初兄意外地让少年感到羞耻,他拼尽全力一巴掌招呼过去。
这一巴掌还将男孩打倒在地。
倒地的前一刻,男孩想到果然霸王硬上弓还成功的情节,只会出现在男女主身上。
在现场,那个欺男霸女疑似反派的家伙就是少爷我啦。
欺男霸女?不对,我没这个想法啊,我只是想搞清楚我的第三人称是他还是她。
这十八禁的现场是意外,嗯……两个男的也许是十九禁
不过那一巴掌不但让我认清了不是现实的现实,还让我丢失的记忆回来了。
在成为马家的“独子”之前,我是现代的女权种子选手,因为工作的性质接触过许多不幸的家庭主妇,处理过无数离婚的案件,在一脚踩进河里之前,我是知名离婚诉讼案的律师。
在现在社会里,只要离婚就是女人的错。出轨是对方不理解自己,家暴是对方不够体贴,不闻不问是工作很忙对方无理取闹,同性恋就更直接了妻子怎么不是男的。
可能是我上辈子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才没让我变成封建社会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但转世后记忆全无的我还是感知到一丝不寻常。
十四岁时还未长开,与那些男孩子并未有什么不一样,但隐隐约约还是觉得不对。
而家里所有人又不告诉那份不对是什么,只能自己去找。
总角的年纪里我踹开一家青楼的大门,当场点了个花魁赎身带回家里,美人唱曲赋诗的流程走完后正进行到待解罗裳这一步时,管家带着我妈一盆冷水淋上头,啥兴致都没了。
我娘问我知错了吗,我想了想这年头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摸摸丫环小手,揉揉仆人小脸,口头上调戏调戏琴师,只差把马家有此子,早晚玩完这句话写脸上。
看着美人,没有三分气节也有了,腿不弯了,气也直了,
“男欢女爱是常事,母亲何顾干涉。”
我眼角带痣的管家这次没求情也不拦,我娘关了我三天柴房后打包送到了国子学。
嘤嘤嘤~~再也看不到好看的小姐姐了。
走的前一天,母亲和管家小哥哥还是心疼我,送我上了马车。
母亲眼角含泪,管家小哥哥没哭但眼角却红了,衬着红痣越发风情了。
母亲走上前,含泪开口,还是带着一分慈祥与不舍,我却抢先说了话,
“母亲,我知道少倌是你私生子,我走后家产你想给他就给他,但那个花魁一定留给我,她是……”我花钱买回来的。
母亲扬手就要抽我,少倌也就是管家小哥哥拼命护,直说我还小,我还小。
离别之际,母亲还是没舍得抽下来。
而少倌则偷偷给我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