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您早点睡吧。”
魏如文起身已经准备走了,余光扫到那杯酸枣仁煮开的水又折回来:“你和许鹞保持距离,她还小,按理说你的年龄该加上那三年。”
唐一霄听到这话并没反应,反而笑道:“嗯,我明白。”
魏如文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摆摆手往自己房间走去。
待房间只剩他一人后,万千种酸涩寂寥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他努力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来对待,可总有人来提醒他那不为人知的三年。
被人日日夜夜研究的三年,冰凉的实验室里,他无数次提出放弃治疗,家族因为不愿放弃这枚棋子,无视他的痛苦硬生生把救了回来。
没有一个人来握着他的手说一句“不怕,我陪着你”或是一些安慰鼓励的话语。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如果有一个人因为爱他而不愿放弃治疗那他也认了。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那时他的意识其实还在,周围的人已经在预想他死后去国外试管孩子,甚至从幼儿园的教育开始制定计划
诸如此类的话他听得太多,以至于年幼的心灵从渴望被爱到麻木不仁
最后人是救活了,虽然外表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所谓的家人这些年来因为他的疏离反复试探他那时在实验室是否恢复了意识。
想到这里,唐一霄不由得嘲讽他们的虚伪。
在夜晚的沉思中,每一个思绪都显得更加悲壮,每一次叹息都更显孤寂。
床上的灯光渐渐熄灭,只剩下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房间里。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渐渐沉入梦乡的边缘
夜深了,他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