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块”中发出了一些声音。
或许是因为弗里敦从来不曾在没有“载体”的情况下发出声音,他的语句断断续续。
他说:“你赢了,孩子。”
哟,这话说的,像个长辈在跟孩子闹着玩呢。
付兰嗤笑一声,说:“好的,我会在你的墓志铭上写下这五个字的,如果你会有坟墓的话。”
“你和人工智能达成了合作……”他又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它又将多一个载体,它想毁灭人类轻而易举。”
死到临头还在挑拨离间,付兰挑眉笑了,明明弗里敦才是那个与人工智能深入合作的家伙。
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话中的可信度不高,继续说:“当我成为了人工智能的一部分,我才能感受到它们掌握了多大的权柄。”
“好的,我记下来。”付兰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灵魂,有人已经等待你许久了。”
她打了个响指,这个房间里所有“方块”上的指示灯同时灭下。
弗里敦悄无声息的彻底消失了。
“说错了,其实他上传的意识应该就算他的灵魂了,电子灵魂,呵呵。”付兰冷笑了一声,将方块上的小装置取了下来。
一个恶贯满盈的叛徒在这个时间点,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了,在最后时刻,甚至没有留下一些可以称得上是遗言的话。
朵维斯缓缓地退出了这座星舰。
星舰里只剩下最基本的机械设备在运作。
星际海盗们已经发现了星舰上的异常。
尽管他们对弗里敦的控制怨声载道,但他们终究无处可去,只能倚仗着弗里敦。
星海荣光号出现问题,表明弗里敦很有可能也出现了意外。
在大部分人都十分恐慌的时候,有一些家伙们正在撬门打算寻找武器。
——他们想要夺取星海荣光号的控制权。
弗里敦这个老东西确实早就该退位了。
付兰走出这间房。
她还没走几步,迎面跑来一个星际海盗,看着付兰面露迟疑。
他不认识付兰。虽然弗里敦的部下在星舰上时被相互隔绝,但他们经常会被踢出去劫掠物资,所以大多数人会在降落点认个脸熟。
他们的星盗队伍已经几十年没进来过生人了。
还好付兰在星舰上时就换了身从中转站搜出来的衣服,要是穿着指挥点出来的那身衣服,绝对第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不是自己人。
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付兰估算了一下她和这个人之间的距离,面上是皱着眉头回忆的神色,嘴上说着:“你是不是……”
对方闻言稍微松懈下来的短短几秒钟里,付兰突然拉近距离。
对面猝不及防之下被付兰曲起膝盖狠击腹部,付兰顺势扣住他的脖颈。
“喀拉”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付兰扫了一眼,确认死亡后面无表情的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的言唤礼正在和身边的星际海盗“哥俩好”。
他正巧遇上一个脸盲的星际海盗,因为自己的武器没组装好,顺势就和人攀谈上。
言唤礼说自己出去好几年,要不是真没地方去也不会回来之类的话。
于是他俩一起痛骂弗里敦,言唤礼从对方那里套出了不少话,暗中记录在自己的光脑上。
然后言唤礼就看见自己光脑上跳出一个消息:
【付兰】:言唤礼,你打算投敌?
言唤礼一惊,心虚的左顾右盼一番,没发现付兰的踪迹。
他身边的“好兄弟”奇怪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言唤礼用在外混久了神经过敏敷衍了过去。
然后在他们拐角的瞬间,闪出了一个人,雪亮的刀锋袭向星盗。
他正要后撤,忽然感觉身边有人限制自己的行动。
血红的刀刃抽出,这个星盗还死死地盯着刚才和他聊天的人。
言唤礼无端感到一阵愧怍,不敢看他。
付兰扫了一眼,冷漠地说:“他们只是被弗里敦限制社交,所以会轻易对你放下防线罢了。”
言唤礼轻轻瞄了眼付兰,又收回目光。
“你不会以为他们藏在九号星几十年,是靠光合作用活下来的吧?”付兰站定了看向他。
言唤礼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只是不太适应死亡。”
付兰将另一把匕首甩给他,不再看他,径直向前走去。
“我破坏了星舰上的系统,他们没办法驾驶星海荣光号溜走,我们最好快点离开,避免被包围。”付兰说。
言唤礼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付兰道:“我们要不要找找看他们的营养针是怎么出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