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打开这个房间。
“你失算了。”萧柯窦饿得不行,但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还是觉得他们会保证我们活着。”付兰说,“活着才有价值呀,我又不是我妈,死了会让一群人欢庆鼓舞。”
“有可能他们会等我们撑不住了,再进来给我们打点营养针。”萧柯窦说。
付兰笑了一声,说:“那我们现在就躺平装死?”
萧柯窦一头栽下去,脑袋撞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嘣”,响亮的一声。
疼痛反倒减缓了他心中的焦虑。
他看着头顶被灯光染黄的天花板,说:
“当我死了吧,我真的要饿死了。”
“睡着了就不饿了。”付兰垂眸,看着他说。
萧柯窦翻了个身,看向付兰说:“我怕我睡着了,你饿疯后会把我吃了。”
“非常值得考虑的提议。”付兰笑着点了点头。
萧柯窦停顿了一下,说:“当你开了一个玩笑,你的朋友在旁边,并且一本正经的附和时,还是挺恐怖的。”
“我们是朋友吗?”付兰反问他。
“总不能我是你的储备粮吧?”萧柯窦继续他刚才称“恐怖”的玩笑。
付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我还是不能接受生食。”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万一把你的食性聊歪就不好了。”萧柯窦说。
“这个又不是我提起来的。”付兰“嗤”了一声。
萧柯窦觉得这样和付兰聊会儿,人精神了不少。
他又思考了一下,问:“这件事情,可能和你的小姐妹有关系吗?”
付兰假笑着说:“话不要乱说哦。”
萧柯窦“视死如归”般说道:“我只是觉得陈海心的嫌疑很大而已。”
“如果是海心干的。”付兰坦然自若的说,“她只会绑你一个。”
萧柯窦想了想,然后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在自导自演。
空气安静下来。
没过一会儿,又饿又困的萧柯窦疲惫的撑着脑袋,又瞄向付兰,说:
“再聊五毛钱的天?”
“五毛钱?”付兰疑惑的看向他。
“0.5个星币。”萧柯窦转换了一下货币体系。
“好,转账吧。”付兰说。
萧柯窦猛地抬头,看向付兰说:“你的光脑还能用?”
他的光脑外置手环已经被没收了。
他这才想到付兰的光脑外置是埋在皮下的。
灼灼目光落在了付兰的手腕上。
在萧柯窦没看见的地方,付兰抿了抿唇,眼珠略微打转。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打开的光脑屏发送了一条“开一下信号屏蔽”的消息。
付兰说:“随口说个转账嘛,顺口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试过了,这里有信号屏蔽,没办法联系外界。”
萧柯窦不死心的盯着她的手腕。
付兰干脆的把光脑屏打开,上边显示的“无信号”让萧柯窦再次失望。
“那他们还把我的光脑外设拿走了。”萧柯窦皱着眉头。
——是因为他们一开始,没想到信号屏蔽这回事,反正这次绑架只针对你,所以只拿了你的光脑。
付兰编了个瞎话:“可能是担心我们拆解光脑外设,搞事情吧。”
这话给了萧柯窦启发,他的目光又投向付兰的手腕,他问:“你怕疼吗?”
“怕。”付兰面无表情的说。
“你不是可以屏蔽痛觉吗?”萧柯窦问。
“打架的时候打坏了。”付兰说,“所以我现在身上,每一个伤口都很疼,只是没说而已。”
萧柯窦看着付兰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叹了口气。
大概是在遗憾,没办法剖出付兰的光脑外设,看看能不能搞事情。
付兰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去圆它。
这可以说是她的经验之谈了。
所以付兰一直觉得,陈海心的绑架计划太过简陋,特别是萧柯窦还有隐藏的“杠精”体质。
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预料到,自己说出一句话后,其他听众的反应。
也没有人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保持警惕。
那样会把自己逼疯的。
再度袭来的安静裹挟着困意,让萧柯窦昏昏欲睡。
他打了个哈欠,又准备开口。
付兰先发制人,免得自己说多、错多:“要不我们聊一聊科学、哲学内容?”
“聊聊人类起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