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将刚抢回来的被子送到了失主那里,阿婆嘟嘟囔囔的接过被子,又看了付兰好几眼,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付兰没多说什么。她回到警务署,刚把今天的任务报告完成,就收到了医院发来的消息。
她看了眼时间,从食堂里打包了一份饭食,放入压缩空间,坐公交去了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听见里边某人在胡言乱语。
“嗯,是的,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我今年应该就会进入万象锻炼。”
付兰:......
锻炼个腿儿,虽然没公布,但嘴长你身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
付兰推门而入,对面病床正在听萧柯窦瞎话的病友扭头看来。
“不好意思,他得的是精神类疾病,说话不能当真的。”付兰微笑着对他说。
病友看向萧柯窦,然后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点。
萧柯窦面带假笑,好像根本没听见付兰在说什么。
“萧先生,都提醒过你了,那里有毒,你还往里边跑,寻死吗?”付兰走近萧柯窦,说。
对面的病友默默盖上被子——这还是个有自毁倾向的精神病,赶紧睡觉了。
萧柯窦回:“只是好奇,想看看。”
付兰心想好奇死你算了,但没有说出口。
毕竟她当时是故意说话留半截,就看萧柯窦这个成天乱晃的家伙会不会偷跑过去。
反正你爱好奇就好奇呗,看看好奇心会不会害死你这种不听人话的瞎猫。
付兰结束了这个话题,把一张账单发到萧柯窦光脑上,并看着他签收。
萧柯窦看了眼账单,然后真诚的说:“谢谢。”
付兰:我看你是装不懂哦。
“需要我提醒萧先生现在欠我多少钱吗?”付兰回以假笑。
萧柯窦沉默,他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温和且无害,盯着付兰。
“所以为了避免这笔欠款增长速度超过它的利率,还请萧柯窦先生老实做人。”付兰说,然后拿出饭盒放下。
萧柯窦眼中隐隐闪过“见鬼了”三个字。
毕竟付兰居然主动给他送饭了。
付兰瞥了一眼,打开饭盒。
整整齐齐的青眸摆放在饭盒里。
萧柯窦:......
“这是蓄意报复吗?”他问。
“不,这是脱敏治疗。”付兰取出筷子递过去,“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她特意选的麻辣口味,上边还淋着红灿灿的辣油。
并贴心的为萧柯窦倒了一杯热水。
.
“坦白来说。”被迫吃完青眸的萧柯窦一边喝水一边说,“它的味道很不错。”
“口腹之欲是人类最基本的欲望之一。”付兰把饭盒放回压缩空间,“如果连这些都无法满足,人类又有什么心思去探索星空呢?”
萧柯窦看着付兰,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付兰小声抱怨过。
——付质女士总是对她说教。
其实付兰自己也很喜欢用似是而非的语气,说些看似高深莫测的东西。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付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看起来非常健康,但是她说:
“在我实践活动结束之前,你的监护人不会允许你出院。”
“医院似乎不是什么监控犯人禁止行动的场所吧?”萧柯窦气笑了。
“但是医院有义务看管那些......”付兰上下打量着萧柯窦,接着说,“不顾自身安危,到处乱跑的病人,在他们出院前。”
一锤定音。
萧柯窦觉得自己很亏。
钻一趟小树林什么都没发现也就算了,还让自己在七号城接下的日子里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医院并不介意有人花大价钱在住院部连住几天。
因为高效的治疗速度,医院的住院部已经接近形同虚设。
——萧柯窦对面病床那位,在萧柯窦吃饭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的去办理出院手续。
当然,并不排除有一定可能,他是不想和一个有自毁倾向的精神病人继续共处一室。
.
在最后几天里付兰偶尔去找聆音聊天。
聆音对这个世界抱有尖锐的怨恨,连外边跑来跑去的机器人都少不了她一通数落。
但她又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窝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喝着热水,骂着她的笨蛋儿子。
聆音也很喜欢和付兰聊付质。
付质似乎是所有死的活的事物里边,聆音唯一有些好感的东西。
所以连带着对付兰也有一点耐心。
但这点耐心就像她的母爱一样,有,但不多。
她经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