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六过去了,礼拜天终于来了,孟欣然猜想着付春生应该收到信了,或许会很难过,但总会过去的,毕竟才认识一个多月。吃过晚饭她坐在自己房间里看书,书摊在桌上,她却一行字都看不下去。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回过神来,窦爱莲站在房门口喊她。
“欣然,你们同学来找你,就在门口。”
“噢。”
孟欣然忐忑不安起来,快步朝门外走去,一看是张胜伟,他满脸愁容的站着,看了一眼孟欣然叹了口气,指了指站在五米开外的付春生。孟欣然径直走了过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
付春生也不说话,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他痛苦万分,他朝前走去,走的很慢,孟欣然只好跟着他并排走着。
“对不起。”
付春生突然站住了,他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孟欣然,嘴角有着一丝苦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又踌躇了一下,最后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一把抓住了孟欣然的一只手,然后他低着头,默默的流着眼泪。
孟欣然也流着眼泪,她过意不去又觉得不能心软,任由他握着:“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快回去吧,对不起……”
付春生没有再看她,迅速的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抬起头朝前踉踉跄跄的跑起来,远远跟在身后的张胜伟快速追了上去扶住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孟欣然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回去,孟欣然停住了脚步,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会好的,会好的,无论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孟欣然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星期一,孟欣然慢悠悠地骑着车准备去上课,刚到校门口就看到陈佳慧推着车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欣然,你听说了吗?付春生服毒自杀了!”
“什么?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他来找我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可能!”孟欣然的心一阵抽搐,脸色煞白。
“我听班上同学说的,说是吃了老鼠药,今天早上他家里人发现的,已经送去抢救了。”
孟欣然一听在医院,也顾不上问是哪个医院,离他家最近的医院就是电影院对面的铁路医院,她跨上车使出全身力气冲了出去,风呼呼的吹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祈祷老天爷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到了铁路医院,她放下车跑到急诊去问有没有一个药物中毒的人,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她一思量是不是送到别的医院了,转身朝外狂奔,陈佳慧刚刚才进来又跟着她跑出去,此时陈佳慧更担心孟欣然,她骑的太快了。
另外一个医院要远一些,陈佳慧担心孟欣然骑车的速度,紧张的在后面一直喊:“欣然,你慢一点,慢一点……”
孟欣然奋力骑着,她无法思考,无法哭泣,她只想知道他有没有事。
“请问,有没有一个药物中毒的被送来抢救?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嗯,有,不过没抢救过来,送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已经拉到火葬场去了……”
孟欣然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泪水奔涌而出,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的疼,陈佳慧这时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孟欣然。突然孟欣然爬了起来,冲到外面跨上车朝学校方向骑去,一个人就这么死了?她不相信,她一定要见他一面。
山坡上了一半,孟欣然已然没了力气,她推着车来到牌坊前的岔路口,这条路直接通往火葬场,没想到这条“黄泉路”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走上来,曾经她有多么好奇路尽头的景象,如今她就有多么的胆怯,她站在那里,看着掩映在绿树间的楼宇和高耸的烟囱举步维艰。
陈佳慧赶上来看着她,最终她还是走了进去。
经过长长的绿荫大道,到了一片空地,阳光变得刺眼起来,空地上站着几个人,张胜伟和几个男同学都低着头,一看孟欣然来了,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看着孟欣然纷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他叹了口气指了指一间屋子。孟欣然走到门口看到付春生的姐姐正掩面哭泣,看到孟欣然作势就要打她,被人强行拉开了,孟欣然眼里只有躺在那里的人,她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付春生头朝外躺着,脸上盖着一张黄纸,孟欣然颤抖着伸出手揭开了那张黄纸,付春生的面容很安详,像是睡着了,孟欣然捂着嘴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她想摸摸他的脸却被边上的人拉开了,陈佳慧死死的抓着孟欣然的胳膊,把她往外拖,所有的人都在哭泣。
孟欣然不记得自己怎么下的山,怎么到的派出所,直到警察拿出那封信。
“这是你写的吗?”
“是。”
“你跟死者付春生是恋爱关系吗?”
“是。”
“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们谈了一个多月,我觉得不适合就写了这封信,昨晚,他来找我,我以为他只是喝了酒,他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今天早上才知道他出事了。”
“这封信里提到的柳青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