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是说,姑姑是在故意构陷于我!”
芳姑姑慌了神,皇帝还在呢,自己刚才的行为,若往严重了说,可以称得上是欺君之罪。
她赶紧跪地磕头:“皇上,娘娘,老奴,老奴刚刚一时眼花了,并不是有意的啊。”
金玉奴趁机发难道:“此时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检查手腕都能认错,若进了后帐,由她一人说了算,岂不是会造成冤案错案。”
芳姑姑赶紧磕头求饶,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再看错了。
皇上嫌她丢人,挥挥手让她赶紧滚出去。
“哎,换个人、换个人,你们去太后那里,把杨姑姑接过来。”
金玉奴小小捣蛋一番,心里乐滋滋。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低下头,金玉奴便看到了沈翊略带担忧的眼神。
金玉奴嘻嘻一笑:“夫君,别担心,没事。”
沈翊沉默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柔声道:“别怕。”
“我不怕啊……”她有什么好怕的,小场面,她见得多了。
大概又等了一会,杨姑姑便带着几名宫女走了进来,向皇上行过礼后,径直来到了金玉奴面前。
“柔福公主,奴婢失礼了。”说完便让身边的宫女去卷金玉奴的袖子。
金玉奴不想被人碰到,侧身避开。
成阳侯夫人坐在一旁,冷笑道:“公主这是何意,莫非不想检查不成?”
金玉奴抓着袖口,故意娇声道:“夫人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个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你可看仔细了……”
说完,自己一下子把袖子撸到了手肘处,只见一排牙印出现在小臂内侧。
杨姑姑站在一旁仔细查看一番,点点头认真道:“回禀陛下,的确是蛇咬出的牙印。”
金玉奴立马露出哀泣的神色。
“看到这牙印,我就想起被蛇咬到时的痛楚。”
她边说边低下头,做出害怕的样子:“还请皇后娘娘早日查清真相,给柔福还有一众受害的女子一个公道才是。”
说完还不忘掏出小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皇后盯着那排牙印,一手紧紧握住身下椅子的扶手,多年习惯的隐忍才让她没有过于失态。
但下方的成阳侯夫人却没有这城府,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不可能,你不是没被咬蛇咬伤吗,怎么会……”
话没说完,她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沈翊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星眸一抬,冷冷道:“不知道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说柔福公主未被咬伤呢?”
“啊,这,这……我……”成阳侯夫人扯着帕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沈翊哼笑一声,步步紧逼道:“若夫人认为公主并未被咬伤,那今日提出验证阿密香伤口之法,究竟意欲何为?”
成阳侯夫人被问了个仰倒,心虚地抬头看向皇后。
皇帝也不悦地看向成阳侯夫人,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成阳侯夫人见皇后跟个泥菩萨似的,只能强撑着道:“回禀陛下,臣妇……臣妇并不是那个意思,误会,误会啊,我,我就是见柔福公主外表无伤,一时忍不住联想到秘香上去了,并非有意诬陷。”
她强笑一阵,看向那几个身上无明显咬痕的贵女,赶紧找补道:“既然不是柔福公主,那只要将这几人查验一番,就知道是谁擅自使用秘香,惹出蛇祸了。”
这便是要祸水东引的意思。
那几个要被带走检查的贵女听完,知道自己要沦为弃子,不由得跟着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们的母亲也在帐内,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但碍于皇上在场,一时之间不敢开口。
永宁伯夫人脸色难看道:“我家春儿平日里和永嘉公主最是要好,怎么也不可能是她,要我看,不如……不如只看剩下三人的就好。”
另一位御史的夫人闻言不干了:“要检查就一起检查,凭什么你家不用,我家夫君跟随陛下一路南狩,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谋害永嘉公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几位夫人眼看就要吵起来,沈翊忽然开口道:“启禀陛下,臣忽然想起一事,阿密香乃是蛮夷之地的秘药,我曾听父亲说过,在身上涂抹此香的女子虽然不会被蛇咬,但三日之后却会全身腐烂而亡,我想今日大帐之中,应该不会有人冒着自己身亡的风险,做这种事情。”
他此话一出,那几个哭泣不停的贵女瞬间止住哭声,纷纷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几位本来还要吵的夫人也偃旗息鼓,眼巴巴地看向皇帝。
皇后脸色僵硬,本想提出质疑,可一看到成阳侯夫人灰败的脸色,便冷静下来。
今日已经输了,不可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