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一番,太监尖锐的嗓音便在车厢外响起。
“柔福公主,陛下召见。”
金玉奴顿时泄了气,不高兴地嘟囔道:“干嘛啊,一天天的,真烦人。”
沈翊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了这一点小脾气后,撩开车帘往外看,发现来人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裘。
“王公公,陛下可有说何事?”
王裘瞟了沈翊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驸马无需担心,不过是关于今日蛇祸之事,传问一二罢了。”
沈翊并不看他的脸色,淡淡道:“哦,可找到蛇祸的原因?”
王裘双臂交叠在胸前,下巴微抬,神色倨傲道:“这不是正要请公主过去,询问一二嘛。”
沈翊垂下双眼,冷冷道:“公主今日受了惊吓,情绪不稳,恐怕问不出来什么。”
王裘被人下了面子,不由得冷哼道:“怎么,驸马是要抗旨?”
他有心在这个断了腿的沈家人面前拿捏一番,才眯了眼就撞上了沈翊横过来的目光,手指忍不住一抽。
那是一种野兽蛰伏的眼神。
王裘心里一慌,咽了咽口水:“驸,驸马……”
沈翊轻笑一声,低声道:“不敢,我陪公主一同前去吧。”
……
他们赶到的时候,帐中已坐了不少人。
皇帝和皇后还没来,高位悬空,但下首已坐满一众身穿华服的贵妇,她们身后还站着一群委委屈屈的贵女,显然就是今天在大帐之中的那群。
沈翊和金玉奴还未来得及入座,坐在位次最末的一个贵妇突然发难。
“柔福公主,请问今日帐中的贵女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要引蛇加害她们?”
金玉奴奇怪道:“你是何人?”
原本打算先发制人,将柔福公主先乱棍问懵的贵妇瞬间噎住。
“我乃是永宁伯的夫人。”
金玉奴啧啧称奇:“你看上去可真年轻,跟你身旁的谢小姐跟姐妹似的。”
永宁伯夫人乃是续弦,和谢知春的确差不了几岁,听闻此话不由得大怒。
“怎么,柔福公主是欺我年轻,故意避而不答你所做下的恶行吗?”
金玉奴余光瞥见皇帝与皇后从大帐另一侧进入,不由得执起袖口遮住侧脸,凄惨道:“我不知道永宁伯夫人为何一口咬定今日蛇祸乃是我引起,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有什么能耐引蛇呢。”
永宁伯夫人自然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能驱使这么多的蛇,不过是要将屎盆子硬往她头上扣,好为继女和永嘉公主出口气罢了。
“哼,谁不知道公主对皇上御赐的婚事不满,又嫉妒永嘉公主觅得如意驸马,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听闻宫中有一种秘药可以引蛇,想必柔福公主藏了不少吧。”
金玉奴一听,瞬间放下袖子不满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对我家驸马满意得不得了。”
边说边凑到沈翊身边,大声表起了衷心:“多亏了陛下赐婚,让柔福找到了一个如此完美的鼎……咳,驸马,要我说,这天下没有一个男子比我夫君更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嫉妒她人呢。”
永宁伯夫人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向金玉奴,只觉得这公主怕不是在嘴硬,一个断了腿的残废,还满意得不得了。
正要讥讽几句,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沈翊忽然朝着皇帝行礼后,从容道:“我与公主这些日子便生活在皇后娘娘所赏赐的那辆马车上,一应物品也都在车中,若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去搜查一番。”
他顿了一下,侧眼看向永宁伯夫人,冷声道:“只不过,若是没搜出来,公主被无端污蔑之事,也该有个说法才是。”
永宁伯夫人当然知道,那秘香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被搜出来,但她不能被沈翊几句话就拿住。
清了清嗓子,她强行辩解道:“那香说不定已被用完,自然找不到。”
沈翊抬眼,目光扫过在场之人,沉声道:“伯夫人所说的秘香,其实名为阿密香,的确可以引蛇,只不过使用的方法有两种,一种便是燃香,用焚烧后的香气吸引,另一种则是涂抹在女子身上,利用女子的体温散发出香气。”
永宁伯夫人不过是胡扯一番,哪里知道这香的具体用法,但这并不影响她胡乱攀咬:“沈驸马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是公主使用的时候,告诉你的?”
沈翊笑了一下,那眼神中有嘲讽,有不屑,还有淡淡的伤痛。
“因为此香乃是十年前,我父亲剿灭西南叛军时从当地一个巫医手中缴获,随后进贡给先帝的。”
他这么一说,皇帝也恍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也听父皇说过,西南叛军十分诡秘,可驱使毒蛇作战,导致我方军队伤亡惨重。
后来是沈将军带着西北军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