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没有在意我为什么突然改口,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只介绍名字,没有说姓氏,只是依然用着精神满满的声音对我说道:“唔姆,真是抱歉,我来晚了,朝雪小姐,你没事吧。”
这时候,我已经从思绪中走了出来,点头笑着回道:“我没什么大碍,不用抱歉,你来的很及时。”
炼狱杏寿郎也点了点头,然后用乌鸦传了一封口信,不知道是在告诉什么人,事情已经解决,我看着他忙乎完,复又开口说:“哦,对了,地上的一男一女应该是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父母,后院还埋着尸骨,大概有五六人的样子。”
“非常感谢,这位小姐,”炼狱杏寿郎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声音非常大,我感觉我的耳膜一时之间在嗡嗡作响。
我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的尸体,像是害怕一样,往后退了几步,默默的远离了一些眼前金红色的猫头鹰少年。
“这是鬼,他们只在夜晚出没,以人为食,害怕阳光和紫藤花,用日轮刀砍下他们的脑袋,可以将他们杀死。”炼狱杏寿郎介绍鬼的时候声音不再是超级大,但依旧充满精神。
“那么小姐你是为什么在这里呢?”炼狱杏寿郎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的视线从他那如火焰一样赤红的刀上移到对面之人的身上,“没什么,只不过我是这个鬼的父母为他挑选的下一个口粮罢了,只不过最后他们反到自食恶果。”
说出这话时,我的情绪很淡,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仿佛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马上就恢复了原样,“唔姆,真是抱歉,少女,让你碰到了如此糟糕的事情,那么就让我来请你吃饭吧!”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对他人的恶意习以为常,也接受过别人的帮助和好意,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情之人,我突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便呆愣在了原地。
“请不要拒绝,拜托了!”
“啊,哦,好的。”我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于是,我便和眼前这位名叫炼狱杏寿郎的少年坐到了一家拉面馆里,一边听着他“好吃,好吃”的赞扬声,一边看着他旁边的碗越摞越高。
不愧是炼狱家的,不仅外貌百年来都这么相似,就连这食量都是一样的惊人。
终于,炼狱杏寿郎吃完了最后一碗拉面,旁边的客人都面露吃惊的看着我们这里,但作为视线中心的我们却一个比一个淡定。
炼狱杏寿郎放下筷子,我早已吃完,表示完感谢,提出了告辞,准备去找一家旅店,我们在店门口分道扬镳,可还没走多远,我便听到身后又传来了稳健快速的脚步声。
果然,亮眼的金色再一次走到了我的旁边,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小孩子,又是女生,走夜路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到旅店。”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到了旅店我向老板娘开了一间房,拿上钥匙,然后扭头对炼狱杏寿郎说道:“真是太感谢了,炼狱先生。”
炼狱杏寿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不用感谢,这是我作为鬼杀队队员应尽的责任。”
“那么,朝雪小姐,再见,记得晚上不要出门啊。”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火焰纹路的羽织在黑暗中随着步伐摆动,就如同他的人一样耀眼,即使在黑夜里也在发光,默默的扭回了头,我没在向后看,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罢了。
鬼杀队的事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爷爷的睡前故事,即使如今真的见了鬼,我也没有太多的感受,我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说我自私也好,冷漠也罢,我不在乎,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这么不堪的人,摆脱了以前无止境祓除诅咒的日子,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平静的过完我这一生。
夜晚,群星闪烁,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我躺在床上,有些失眠,然后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不停的祓除咒灵啊,明明我在意识到咒术界的腐败时,就可以像九十九由基一样远走他乡,不管不问,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离以前的生活刚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我却记不起来原因了。
我细细回顾着以前的事情,这才发现,哪有什么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咒术师高薪,而我又恰巧足够强大,可以应付罢了。
可又不太对,我讨厌血腥暴力,也不喜欢战斗,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弃在port mafia的干部之位,明明干部和特级咒术师一样是高薪职位,甚至还比特级咒术师权利更大,自由度更高。
我沉默了,想不出原因,那便不想了,我很快就释然了。
但真的释然了吗,答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在后半夜的时候我不再特意想它,但我依然没有丝毫睡意,